世人皆赞扬鲁迅,把他供奉到神坛上,高高在上,我以前也这般认为。可他也有苦衷,他不是神,是人。
鲁迅先生一生清而不贫。他清,是因他嗜好读书,可以说是“嗜书如命”了罢。即使是后来他自愿请出家门至大打出手时,也不忘自己的“书和器”。他不贫,因为他的文学才能能被有识之士赏识,便在国家机关“捞”到了不少钱。但他的大部分收入都用来买书,不得不说一声赞叹。
鲁迅先生有其作为文人的风骨。他身为“匕首和投枪”,处处不留情—从内到外,从封建到资产,他革的是社会的命。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文化更迭,社会黑暗,有太多值得批评之处,读上一篇《孔乙己》,便识人情冷漠,世间冷暖。我其实是很敬佩鲁迅先生的—他并非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宛如一位圣人般俯瞰人间,而是俯下身来,与人民站在平等的地位交谈,甚至为人民作牛马。他的风骨,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风骨。
然而,在成功的背后,是否也有不少烦忧?原配妻子朱安的封建,弟弟周作人与他的矛盾……“他革了社会的命,却未革成自己的命”。鲁迅在家庭中是老大,肩上不得不担负起一大家子人的生活,在他那犀利的文学背后,内心是否始终犀利?不,也是温和的一面罢:对原配朱安未始乱终弃,为小弟周建人托关系……正是这种种温暖的行为,才让他真正成了一个“人”!
直到自己儿子做出贴上脸去要版税时,不知那清正的鲁迅先生,在酒泉下可有知。
是否会扼腕叹息,败类!
在那段习惯了与父亲走南闯北的日子里,偶尔同母亲启程奔向未知的远方,便显得尤为珍贵。内蒙古荒漠上的沉默行径、厦门鼓浪屿遗忘的脚印、青海雪山的洗涤心灵……往事如同过眼云烟,总在流年中渐行渐远。南方的列车承载着尘封的往事,通向广州和澳门。
2015年夏日毒辣的阳光,阻挡不了我们南奔的脚步。高铁上,与几位朋友打牌消遣。我仰仗着自已技高一筹的牌技,毅然赌出了必胜的决心。在决胜的时间里,无意间目睹了对手互换牌的瞬间,便怒气冲冲地指责对手,却遭到了对手分明无力的辩解。当对手甩出最后一张牌挥之而去时,才意识到自已的失败。尚且懦弱的我将牌一摔,便开始了懵懂的哭泣。母亲二话不说,将我拉到身边,连安慰带说理地把我的自尊一片片拾起,填补。年方而立的母亲在我心中便成了温暖的化身。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到了广州,长隆水世界便成了众望所归。在离地面50米的塔台上,我又犹豫不决。旁人的嘲笑和讥讽令我无地自容。母亲又一次挺身而出,与我一起踏上了惊险的旅途。有母亲的陪伴何所畏惧?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父亲半缘君!
到了澳门,在并无交通信号灯的街头,车水马龙却总井然有序。当我们站在路边为车辆让行时,车却同样停了下来。司机还颇有礼貌地挥挥手,礼让我们先行。母亲低头教育我,要学习他们的品质,做一个文明的大陆人。
曾子杀猪,不失信于子,母亲育儿,当以身作则!
这是一段旅行,是母亲在我心中走过了漫漫长路。岁月是一种修行,漂白了发丝,却锻炼了心智。
期待与母亲的又一次征途。
坎坷之行,谓之征途。
修身之行,谓之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