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经风霜的奶奶一大把年纪了,无论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应该通达人情世故,可不知道为啥,她却很“迂”,而且“迂”得“不可救药”。
那一天,二叔带着他的女朋友来我家做客。那姑娘第一次来我家,不免有几分拘束。二叔进厨房帮忙做饭,让她一个人坐在茶几旁嗑瓜子。一不小心,手碰到盘子上,把瓜子撒了一地。正巧从厨房出来的奶奶看见后,唠叨道:“哎呦呦,这是怎么一回事。”而后便弯下身子,想把瓜子从地上的捡起来。随后从厨房出来的妈妈见状,一把把奶奶拉起来,附耳低声地说:“妈,别捡了,不能太小家子气,这可是您未来的二儿媳妇,不能叫人家把咱看扁了。”大概是认同妈妈的观点,奶奶点点头道:“对,对,对。”可转眼的功夫,奶奶见弟弟进来,便扒在她的耳朵旁说:“宇儿啊,去,把地上的瓜子都捡起来!”
唉,奶奶的“迂”,真是“迂”得不是时候。
那姑娘在奶奶的带领下到小院子四周转悠,看到鸡窝里老母鸡下的蛋时,就伸手去拿,不料手指一滑,鸡蛋“啪”一下掉到了地上。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奶奶摆摆手:“没关系,家里不缺这一个蛋。”女孩前脚刚走,奶奶就把栏子里的大鹅放出来,眼巴巴地盯着大鹅吃完那个碎了的蛋。
唉,奶奶真是“迂”心不改!
虽然有些迂”,但关键时刻奶奶可不“迂”。
邻居李爷爷生病住院那天,儿女们都不在身边,住院的押金一时交不全,奶奶知道后,二话没说就去医院给李爷爷缴纳了住院费。
奶奶就是这样一个人,“迂”的时候令人哭笑不得,不“迂”的时候令人肃然起敬。
初夏的清晨,天空异常昏暗,像打翻了墨盆似的;树木静立不动,空气也一改往日,变得异常闷热。
忽然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打破了那死一般的沉寂。不时还有微风吹过,树的枝叶微微摇曳着,小草也频频点头。
雨宛如一个个顽皮可爱的小天使悄无声息地降临了。它是那么柔弱,又是那么的轻灵,多少文人墨客以它寄托心愿,表达内心的感情。它成了善书善画之人传达感情的小使者。叮叮叮……雨敲打着门窗,轻灵的雨似在呼唤着什么。
我看着这中间似穿了线的雨珠,匆匆离开,利用这闲暇之时来到曾听雨的地方——那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凉亭。我打着伞,看着如许形形色色头上顶着一朵朵蘑菇的人们,漫步来到凉亭,独自坐在这听雨之地上,沉默地闭上眼睛,陶醉地听着这自然的韵章。
我来到这处凉亭,至此我爱上了你。在我眼中灿烂的阳光,火红的骄阳,比不上有你在的日子。可偏偏天公不作美,让我失去你许久。我已甚久没有在此与你相约于此地。但我从没有淡忘你。时至今日,你我终于再次相遇。
这些雨丝来自天际,在那浩瀚无垠的天空中好像有无数个珍珠,而大地又好像有无数只手忙碌地接着这些珍珠,珍珠与手所到之处,处处是清爽和淡雅,又带着无数个小音符,“滴答,滴答。”
雨丝落在了花瓣上,似雏鹰振翅;雨丝落在了湖面上,激荡起了迷人的“小酒窝”;雨丝落在凉亭上,像旧钟表的滴答声;雨丝又落在了嫩绿的小草上,激起诗人们的无限诗情。
善听雨者,不仅可以听出雨那看不见的手指所敲打在世间万物的乐曲,还可以听出雨丝所带给你的那一句句诗,听出“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情。
雨洋洋洒洒,洗净了世间的尘埃,洗净了人世间的苦与难。
我完全陶醉在雨用他那纤弱的手指所弹出的乐章之中。雨停了,正如来时得迅猛。我听出雨的豪情与“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的痛苦。
雨悄无声息地停了,正如来时的那样,令人始料不及。
闭上了眼睛,我仍陶醉在雨的余韵之中,仿佛我又置身于雨中,变成了其中一条雨丝,落在了水面,激荡起一个个迷人的“小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