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萧索的寒风在呼啸着,肆无忌惮地如毁天灭地一般,是在为谁哀吟?大片的乌云从天边席卷而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我独自一人走在街头,任凭风雨击打着我的肌肤。是啊,做题时的一往无前、不知变通,如梦魇一般萦绕在我的心头;一个个血红的大叉,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此时的心境,我没有屈原般“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也没有李白般“我辈岂是蓬莱人”的潇洒,更没有陈胜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情壮志,只剩下孤零零的抑郁、落魄……
雨势渐起。突然,我注意到那一群蚂蚁,正合力举着食物前进。它们是多么的雄赳赳、气昂昂啊!一块石头,如大山一般,屹立在蚂蚁们的面前。它们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自不量力啊!我冷笑着。的确,它们一次次地尝试,只换来了一次次的失败。
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珠从空中前赴后继地飘落。我那饱受折磨的内心似已扭曲,看着它们的狼狈,我的内心竟升腾起一种可怕的喜悦!
猛地,我在它们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我!同样是一往无前,同样是不知变通,同样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竟有点怜悯、有点共鸣。
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曾经的我”仍在苦苦向前的时候,那些聪明的蚂蚁们,早已不仅绕过了眼前的大山,更是绕过了心中的“大山”!只见它们若无其事、闲庭信步一般,绕过巨石。它们离去的背影,是更加的“雄赳赳,气昂昂”。这不正是对我的无情的讽刺吗?如果我起初对它们的嘲笑,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尴尬;那么,在现在看来,这正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的荒唐吗?
它们走了,只留下那块巨石,与我相视无言。
是啊!没有谁的人生是如直线一般一帆风顺,总有许多如曲线一般的阻碍,正如蚂蚁所遇到的巨石,我所遇到的不如意一般。
但是,那些聪明的蚂蚁面对着曲线的人生,没有如我一般,只是一味地直线地往前冲,而是,走了曲线的道路,才将这难于登天的任务完成地那样云淡风轻。试想一下,如果蚂蚁们只是如曾经的我一样,那么,或许它们此时仍在无休止地做着那无用功。
此时的我如拨开云雾见到了青天一般恍然大悟。那和顺的微风如同一只大手,抚摸着我的心灵;那丝丝细雨如同甘露一般,滋润着我的内心。
我跨过了心灵上的那块巨石,宣示着我的曲线人生的一路前行!
过新年了!今年我们一大家子决定在小舅舅家过年。到了舅舅家,刚推门进去,便瞅见了一盆漂亮的花,它的六片花瓣向外延伸,中间几根花蕊,在轻轻地摇晃。橘色的花冠像一把把倒立的小阳伞,深绿色又厚实的叶片向两侧展开,托起了这一把把小伞,煞是好看!我问舅舅:“这是什么花呀?”舅舅说:“君子兰。”
我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君子兰叫君子兰呢?舅舅告诉我,原来君子兰是一种品格高尚、伫立含蓄的花卉。张学良在《咏兰诗》里曾赞君子兰道:“叶立含正气,花研不浮花。常绿斗严寒,含笑度盛夏。”
哦,原来花名中的“君子”就是这个寓意啊!我豁然开朗,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假期里遇见的那个他!
那天,外面突然大雪纷飞,一片又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从空中飘落,它们时而在空中打着旋儿,如同优美的舞者;时而又随着大风飞向了远处,似是要给万物盖上一层银被。大街上行人更是寥寥无几,只有几家小卖铺还闪烁着亮光,马路上,也只有几辆汽车慢慢在行驶,想必大家此时都已聚在一起吃团圆饭吧。我坐在开着空调的车子里,暖暖的,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一边庆幸着自己可以坐在车里,享受着热风。
那翩翩白雪在天地间轻舞飞扬,忽然有一个黄色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疑,那是谁呀?谁会站在大雪天的马路上?我疑惑不解,睁大眼睛,定睛一瞧,哦,原来是名交警。
仔细看看那交警,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身穿黄色的雨衣,肩膀上已薄薄地盖着一层雪,眉毛和睫毛上也有丝丝缕缕银白色的雪,他的嘴巴里含着一只口哨,正随着交通状况断断续续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哨声。此刻,他的脸冻得通红通红,就像红红的苹果,脖子上只有一块很薄的围巾,交警服也十分单薄,片片雪花随着萧萧寒风肆无忌惮地钻进他的脖颈。他的嘴唇和腿已在微微地颤抖,但是,他依然卖力地挥舞着双臂,指挥来往车辆。
就在这时,有一辆电瓶车向右急转弯,因为开得太快,地上又很滑,只听“砰”的一声,电瓶车上的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的腿也被压在了车下,面色难看,疼得“嗷嗷”直叫,怕是伤得不轻。那交警叔叔远远看见了,急忙飞奔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把电瓶车抬了起来,然后又将司机慢慢扶起,将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把他带到路边,大概在询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
我们的车已慢慢开远,但刚才的那一幕一直萦绕在我眼前,如此恶劣的天气里,交警依然坚守岗位,为了人民的交通安全,不畏严寒,不畏雨雪,依旧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指挥着交通。他们如同梅花,如同翠竹,如同松柏。炎炎夏日,他们依旧会如松的站立,挥舞手臂,坚守岗位,绽放出君子兰般的幽香!
“常绿斗严寒,含笑度盛夏”,眼前的君子兰开得更幽、更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