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注意过,寒风中的,那些身影?
今天,阳光依旧,风亦是依旧。虽已步入春季,但这风,却是一丁点春的感觉都没有,每一阵风都那么的不饶人,那么的“无孔不入”。今天的我,仍是只穿一件卫衣,没有顾及天气的多变。
下课,我拎着满是试卷的小黑布袋,拍了拍妈妈的肩,手藏在袖子里一路快走回家。这风,真的冷啊,它似乎是因为我忽视了它的威力而吹得更凶,直往我的衣服里灌。
走出小区,路边的一个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奶奶,皱纹和白发早已卷袭了她的脸和头发。她没有因为春日的阳光而减少衣服,羽绒服仍穿在身上。她面前放着的,是两篮子的菜,许是因为从小生长在城市,我完全叫不出这两种菜的名字。
妈妈也注意到了她,拉着我走近些,想买点菜。老奶奶正在和别人讲话,见我们走近了,她便笑呵呵地看着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接着话。待确认了我们的目标是她后,她便用夹杂着些农村土话的普通话介绍起自己的菜。
妈妈问她,青菜苔新鲜吗?他便得意地说:“可新鲜了!每天都是我亲自下田挑好的拿出来卖的。你看,今天的菜苔一上午就快卖完了。”的确,篮子里的青菜苔只有四分之一那么多了。妈妈买了剩下的菜苔,价格出乎我意料地便宜,原以为这么一大袋的菜苔至少得十几元,可是今天这么一袋却只要3元。
付完钱,我们在路边准备过马路。我回头看那个老奶奶,她依旧笑呵呵地与路人交流,丝毫没有因为菜价格低而感觉亏本,多朴实的老奶奶啊!
也许我们曾经忽略过冬日里挤在“漂流书屋”里啃包子的扫路人,忽略过夜里躺在台阶上休息的外卖小哥,忽略过一年四季都推着一辆老旧三轮车守着纸箱的拾荒者,但是今后,请不要再忽略任何一处风景。
路边的身影,在寒风中,给予我那么朴实的温暖。
碧瓦红屋,又回到了故乡。故乡的味道,令我魂牵梦萦。
城市的年,空虚而无味——吃饭、春晚,几个人坐在大圆桌旁,默默无声、相顾无言,或者各自玩着手机,气氛反而有些沉闷。想要找寻浓郁味道的传统年,故乡不会令人失望。那馥郁的年味总是飘荡在故乡的老屋里,菜地中。
飞机、高铁、火车,一通折腾过后,终于回到了那个山水环绕的小村子。一路走来,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里面时不时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还夹杂着大人们爽朗的笑声。推开老家厚重的大铁门门,喧哗的声音就传入我的耳朵,映入眼帘的是亲人们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
“故岁今宵尽,新年明旦来”。大家围坐一桌,年夜饭菜一个接着一个上来了。东北四宝,一个不少——除了糖醋鱼、炒鸡肉丁、酱焖猪蹄、酱排骨这四个硬菜,还有其他叫不出名字的菜品。婶儿调的饺子馅儿倍儿香,饺子还没下锅,我已经垂涎三尺。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围着桌子,天南海北的胡侃,电视上的春晚更是增添了一份喜庆。刚出锅的佳肴,蒸腾的热气儿将每个人上一年的铅华洗尽,重新面对新一年的征途。
饭后,我们小孩子跪在捂热了的炕上用自己的指尖在结了寒霜的窗玻璃上一笔一画地写福字。透过“福”字,我猛然发现,雪几乎铺满了整个世界,到处银白素裹,让这年凭添了几分妖娆。电视里传来了新年倒数的声音:“五、四、三、二、一、零”窗外噼里啪啦的炮声一家接着一家响起,我们兄妹二人相视一笑,抓起外套和鞭炮就往外跑。
外面虽然冰天雪地,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各家灯火通明,人们在外串门拜年,小孩儿放着炮。我一根一根点着爆竹,飞快地跑到远处捂住耳朵。“嘭,嘭”几朵灿烂的烟花照亮了乡村,如照耀万般的黑夜,火星子随着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脸上写满了对新年的向往,对未来的热爱。
这年味儿便在这一张张喜笑颜开脸上晕散开来。原来年在,未曾远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