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看见雪,就会想起童年时和弟弟一起做的傻事。
记得有一次,我在老家,和弟弟一起玩。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院子里一片白茫茫。房顶是白的,地是白的,花草树木上也是白的,仿佛整个院子里都变成白色的了。哦,原来是雪盖满了整个院子。我对弟弟说:“走,咱们去院子里玩雪!”弟弟立刻穿好鞋子,立刻戴上手套,立刻跑了出去。我跑到院子里,抬起头,一不小心,雪跑到我嘴里去了。我可是第一次尝到雪的味道。我对弟弟说:“你知道我刚才吃到什么了吗?”“不知道。”弟弟继而说道“姐姐,你刚才吃到什么了呀?”我大声说:“雪,雪冰冰凉凉的,还挺好吃的呢!”弟弟听了我的话,立刻也抬起头,雪立刻掉进了弟弟的嘴里,弟弟也觉得好吃。我们就这样,一直仰着头,张着嘴,吃起雪来。过了一会儿,妈妈回来了,看到我和弟弟这个样子,就忍俊不禁地说:“傻孩子,你们怎么吃起雪来了?”我开心地对妈妈说:“雪很好吃啊,怎么了?,难道不能吃吗?”妈妈有点生气地说:“唉,吃雪肚子会疼的。”我吓坏了,立刻吐口水,似乎想把吃进肚子里的雪全吐出来。妈妈看见了马上说:“快去屋里喝水去。”听了妈妈的话,我跑得比兔子还快,直接就跑到屋里喝水去了。
童年是一幅画,画里有我们的幸福和快乐;童年是一个梦,梦里有我们的想象和憧憬……
父亲的故事从门缝飘进我的耳朵,在“沙沙”地笔滑过纸的声音中我痴痴地听着,那夜似乎都香。“从前,有个小男孩叫杰克……”
上初中了,父亲似乎变烦了许多。他总为一些小事而与烦,如记得带水杯,考试要放松等。我因为沉迷于伏案学习,我对父亲也是爱理不理,也总能与他争吵起来,无形之间我们的离得越来越远。
还记得那天傍晚,小表弟来我家做客,吃完饭后,小表弟继续去找玩具玩而我又去写作业了。父亲也紧跟来把我门关紧,然后“唉——”的长叹一声。默默地走了。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父亲的声音透过门缝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小表弟似乎很感兴趣。椅子蹭地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从前,有个小男孩叫杰克……”父亲开始讲,声音抑扬顿挫,讲到高兴时竟还音调一提,小表弟似乎也入了迷,也跟着欢呼起来,我顿了顿笔,皱了皱眉,又“啪”地一下摔在了桌上,一个箭步打算去“训斥”父亲。
我走到门边,刚息开门缝,父亲的声音飘了进来,我缓了下来。“他有一艘龟船……”咦?这不是……不觉间握紧门把手的手松了,自然间我就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这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仿佛天地之间只有门外的声音和我。夜似乎也平静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开端过了,发展过了,我沉浸在其中。等我恍过神来,猛然发现——这熟悉又陌生的故事不就是父亲给我以前讲过的吗?
我嘴角上扬:哈!这个故事结尾我知道!不听罢了,罢了。本想转身回去写作业,却又被小表弟发出嘻嘻哈哈的笑所吸引,我偷偷窥看着他:他坐在小板凳上,微胖的身体前倾,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父亲,脸上地笑都要溢出来似的。在父亲喝水时,他也急切地囔着,摇着父亲的腿:“舅舅,接下来呢?接下来呢?”我看着他,眼前渐渐模糊了,这不就是以前的我吗?看着父亲对他慈爱的笑,心里又增添了一些酸酸的感觉。
没错的啊,就是以前的我。像小表弟那样,那样的我。那父亲呢?我转了转身子,凝视着他:他弯着背,捧着热水杯,面色有些蜡黄,他也笑着,但眼角的皱纹却总是显得突兀,又多又密。他不时地喝水,讲的不亦乐乎。
我紧抓住了把手,眼前模糊了许多:过去几年,同样的板凳,同样的故事,却是不同的人。我眼前浮现出了我当时追着父亲讲故事的场景,兴奋又激动,就像小表弟一样。但父亲呢,一缕缕白发,一条条皱纹,一声声厌烦的叮咛,一次次充满爱的抚摸……以前和现在在我脑中来回的切换,模糊了又重合,重合了又模糊。我的眼泪来了。
那晚,我睡的格外得香。在梦里我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从前,有个小男孩叫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