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皎洁。月光洋洋洒洒地飞进我的房中,与我那飘飞的思绪共舞。
“吱”沉重的木门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拉回我那飘飞的思绪,忍不住皱眉。
“还在看书?很晚了,喝杯白开水就去睡觉吧。”母亲推开木门走了进来,随之进来的还有这样一句话。
“嗯,知道了,过会儿就去睡觉。”口头上虽然答应了,可…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每晚都来催我睡觉,不累吗?人家的家长都给孩子喝牛奶,就你给我喝白开水。
“那,我把白开水放在桌子上,你记得喝。书可以明天再看,别累到自己。”
“嗯嗯,知道了。”我十分不耐。或许是看书看到最投入的时候,被打扰了,加上母亲一再的叮嘱,心中最后一丝耐心被磨尽。我成了一只刺猬,母亲成了我唯一的受害者。母亲听出了我话语中的不耐,只好说:“我出去了,你记得喝白开水。今晚记得把窗子关上,有雨。”母亲叮嘱了几句话,便打算出去了。
母亲似乎很受伤,低着头便打算出去了,我于心不忍,说到:“妈。”想道歉,可那句“对不起”却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与此同时,我脱口而出的还有一句“下次进来记得敲门。”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死了。我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母亲的神情。“嗯,知道了。”母亲推开门,又回头说了一句,“记得喝白开水,记得关窗。”母亲出去了。
心情烦躁到极点,把自己摔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朦胧间忆起小时候曾缠着母亲要母亲以后给我喝白开水,再也不要牛奶。呵,自己说的话自己忘了,可母亲却放在了心上。
雨水滴在窗上的声音吵醒了我,一睁眼,入目的便是母亲盯着白开水唉声叹气的模样。没一会,母亲出去了。
起床,喝了那杯白开水。白开水已经冷了,却暖到了心底。
明天,道歉。
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回忆后,才发现母爱是一杯白开水,平凡却不平庸,品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那是一叶孤帆,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上漂泊,那就是我。
细细地思来,似乎曾看懂了千万人,却没有看清过自己,你太了解自己,可又对自己一无所知,所以很难看清那不高不低的自己。
我认为自己很孤独,即使在他人眼中我嬉笑玩闹而不露阴郁。我可以度过短暂的白日却熬不过黑夜,倒在流水般的黑暗,仿佛自己被所有人唾弃,回想起一天,自己仿佛永远是那个隐没在人群中的,可以平淡如水,却永远不能艳丽似花。总是被人丢下,被人推开,只能选择置身事外,只能一人“独酌花间”。那大概是我吧,大漠之舟,漂泊而无以挣扎。
我以为自己很执着,为了目标,我可以锲而不舍,尽管总是被喧哗所扰,我也能静心静身。孤独时常伴随着我,但我也在孤独中受益。失了“纷纷开且落”的即逝之景,独守一角。恰然,至少我可以用汗水积出我的长江,用日复一日填出我的大陆。在我的孤独中,我也执着,那是我吧,大漠孤舟。在风沙中沉沉浮浮,也可以孤守一方。
我认为自己很像那大漠之舟,曾经也平履大江南北,与千帆争渡,看尽繁华,但却落在沙漠,也能在炎阳上展望,我会在黑夜里哼一曲不知名的歌,可以在阴雨中欢闹,而在雨中,最能让我触摸真实的自我。
北风吹瘦了街头的光,乌云盖灭了凉爽。雨来了,而我也欣喜的在大漠里寻找心中的雨,关上门,拉上窗,听雨轻响。水汽凝在窗椽间,可以写字。打开一曲《命运》听古典的唱响。随意抽取一本书籍坐在椅上。随着音乐,随着字符,和他一同惊讶,一同欢笑,一同疑惑,一同享受。他便是我心中的自己。一个阴雨的午后,可以在一页一页中度过,而心中的大漠之舟也喜悦在洋面上驰骋,感受昔日的光辉与趣味。
但当书本合上,一切沉寂,它又成一叶孤舟。我却不再害怕,不怕孤独,也不怕自我。至少,我知道,那就是我,一叶大漠上的孤舟。我能够在冬日白雪中堆出我的知己,在一家小便利店里买下几根棒棒糖,一口吃下,我可以头顶一片瓜皮,手拿雨伞,大喊“我就是唐基柯德”,我很怪异,很奇葩,可不必多疑,我在人群中带上面具,但永不变的,那就是我!一叶大漠上的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