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味,酸甜苦辣咸,而在我十多年的记忆里,却只有奶奶那一碗面的味道……
病恹恹的我躺在床上,昨天还在潇洒玩水的早已不见,病痛的折磨让我失了往日的活泼与活力。细心的奶奶摸摸我的额头“哎呀!发烧了!”“我好难受啊,奶奶。”“别乱动,我去给你买药。”奶奶把被子给我捂得严严实实的叮咛道。我吃力的点点头,昏昏欲睡间我好像看见裹着小脚的奶奶步履蹒跚的背影。
一阵匆忙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奶奶回来了。额头上冒着豆粒大的汗珠却只顾着给我倒水拿药。“怎么还那么烫?”奶奶边叹气边给我喂药,却没想到,我却“哇”的一声把药全部吐了出来。这时我看到奶奶小心翼翼的目光中闪烁着浓重的担忧。
“圆圆,起来吃面了。”睁开困倦的眼睛,我看到奶奶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清淡的汤水上面漂着几叶翠绿的葱花。
顿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入面碗中。“为什么要出去玩水生病让奶奶担心?”眼泪流的更凶了,之前与奶奶拌嘴吵架的场景一幕幕的在脑海中回放,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她?那是我的奶奶啊!
奶奶的这碗面,清汤寡水,甚至谈不上美味,可却让我尝到了幸福的味道,爱的味道,后悔的味道……
在我十多年的记忆里,这碗面的味道一直回荡在我的舌尖,深藏在我的心里,因为对我来说,这碗面是已逝去的奶奶留给我的味道,是这世上有着最美妙滋味的奶奶的味道。
【自然之思】
赵仪宁
自然界中,有强者必有弱者,但弱者生来就该被强者轻易掠夺生命吗?
上周一升旗,正对着我前方的是一位素不相识的同学,我只见他的背影,不见正身。原本目光一掠即过,却在他的脚下停留。黑色的鞋底边是一只小千足虫,正缓慢前进,兴许是那虫的视野有限,明明只一只脚,它却如遇见千丈高墙般进退不得,几次在那脚微微移动时试图穿行而过,那脚如同故意挑逗它那般又适时地移回,挡在它前方。几次进退不能,千足虫似是开始思考改变路线,可是,就在它缓缓扬起头时,那黑色的鞋底正好抬起——我心中一慌,直觉有不好的事发生,便见那鞋底的一半落在那虫扬起的头上,黑暗铺天盖地地压来,千足虫似是还未反应过来,竟一动不动,任凭自己被黑暗覆盖……良久,鞋子的主人仍恍然不觉,只是觉得那站姿太累,便又换了一种姿态,正将那虫的上半身露出,而我却不敢再看。
刚才那一幕,在庄严的升旗仪式上或许无人注意,但我看见一只满怀希冀抬起头的虫,在并不是人们故意使出的大力的脚下,被碾去生命。脚落后,那虫的头还保持原有的姿势几秒,随机触角一支支软化,直到唯一的脚也软下去是,倒下。一切明明只在须臾几秒间,我却觉得仿若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升旗仪式结束,我有意走上前去,发现那千足虫体表并未受什么伤,但体内却早已是粉身碎骨了吧?不过无意间的换脚站立,这虫子的生命便戛然而止。春日的风轻拂,我却觉得好冷好冷。
我垂头看向自己的鞋,我是不是也曾在一步之间,结束了一个比我弱小的生命?
【自然之思】
李婧怡
世界安静下来了,没有汽车气急败坏的喧嚣,没有机器猖狂得意的轰鸣,只剩下风轻轻的絮语,向我诉说属于这片森林的故事。
那是遥远而快乐的时代……
金色的阳光拨开宽大而厚重的墨绿色叶片,轻轻降落在湿润的泥土上。森林昨夜刚洗了个澡,泥土中透露出醉人的清新,那芬芳仿佛是嫩绿的,我贪恋它在我身边的每一刻,轻轻闭上眼,耳边是一只杜鹃遥远而悠长的鸣啼,与这极静谧的环境却惊人的相和,渐渐消失在远处氤氲的雾气中。
身边环绕着高大而茂盛的树木,繁密得连一丝空隙也不愿留给阳光了。树枝间忽然掠过几个影子,也许是早起的雀儿在做锻炼吧。
绿色的安静中忽然钻出一抹热烈而活泼的红,我走上前,俯下身去,这是一朵我不知名的花,耀眼而温柔,细长的鲜红色花瓣簇拥着中心金黄的花蕊,不容许颜色中有一丝杂质,骄傲地抬着头。
可是,突然巨大的轰鸣声碾碎了灿黄的阳光,阳光支离破碎,死神戴着“发展”的面具举起冰冷的镰刀,面无表情地挥下,百年古木轰然倒塌……森林在哭泣,可是没有人能听见,钱在口袋中清脆的声响比哭泣大多了。
曾经见到一句印象深刻的话:如果把地球的历史比喻成24小时,那么人类只存在了3秒,可在这3秒中,人类都做了什么?成千上万的塑料垃圾,被埋在地上等待腐烂,曾经放眼望去的绿色,如今只剩下一片灰白,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锁定在瞄准镜的中央,只待扣下扳机的一瞬……
但是,如果我们从细微处做起,即便小如蝶翼,也会聚成洋面上的台风。享受新鲜的空气、干净的水源是我们生来就应有的权利,而不应是日日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