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个简单的字,却能引起许多人的共鸣。家是一杯加了糖的柠檬汁,酸甜可口,令人回味无穷;家是一股白色的清泉,平淡无色,清香满腔;家是一朵怒放的玫瑰,鲜红美丽而香气四溢。
独自走在竹林小径上,细细聆听鸟儿的吟唱,微闭着双眼,渐渐地,对家、对家乡,有了另一种记忆、另一层理解。
那时的家乡,没有挺拔的高楼大厦,放眼望去是一些绿墙红瓦的小平房;没有笔直的高速公路,更多的是一条条坑坑洼洼的小路;没有各种各样的超市,有的只是一辆辆小三轮车上的琳琅满目小零食。那时的我,没有那么多时尚潮流的衣服,没有色彩斑斓的发饰,没有品牌繁多的鞋子,比起现在,那时的家乡看似索然无味。
那时在家里,每天早上,奶奶都会为我做饭,整理头发,梳辫子……现在想起来奶奶忙碌的身影,竟还有些惭愧,可能是为她做的太少了吧。现在的我,深深明白,家是一个只谈付出、不问收获的地方,那里的爱,总是不露声色,在多年后的记忆中只觉得暖暖的。
而我们所在的这片土地,这个繁闹的家园,也一样被我们忽视着。在从前,每天晚上吃过饭,就可以听见广场舞的喧闹声,再走进些,就能看见那些老大妈在广场舞上跳舞的身影,那活泼的身姿,挑动的四肢,根本就不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原来,家是和谐,是欢乐,是从陌生到熟悉,是每一个相同的夜晚那不约而同的舞步。
奶奶曾经告诉过我,在她小时候,这里就是个“土匪窝”,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听见隐隐有枪声在响,有时还会有特别大的爆炸声,叫人瑟瑟发抖。不过,现在好了,晚上除了会有鸟叫和狗吠,就没有什么声音了。家,有她的前世今生,我们今天的家也因为那些厚重的、不为人知的历史而平静自然。
展望家乡,是日新月异的变化;凝视家里,是依然温情脉脉的爱与包容;聆听家园的故事,又让我的心激起片片涟漪……我们的一生,就这样时常被家包裹着,也被家温暖着……
“呼呼呼”二月的寒风肆意的吹着,敲打着路旁店面的玻璃门与窗;发出“哗哗”呻吟声的门窗在寒风中抖动着,似乎下一秒便会被寒风穿破。道路两旁的大树也被冷笑着的狂风吹得左右摇晃,一树的叶子发出“哗啦啦”的低吼,仿佛在控诉着这股风的野蛮。路上的落叶被它带着向前跑了一两步,在一个冰凉的湖面停下,似这样才能躲过它的魔掌。有几棵大树挡在被狂风吹得摇摇欲断的小树面前,似乎试图遮挡这刺骨又嚣张的狂风。……
路上很是寂静。父亲、哥哥和我迎着这冷冽的寒风向叔叔开的店铺艰难挪去。三个人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像是三头大小不一的北极熊一样,又像是路旁穿着“衣服”的三棵单薄的小树,被狂风肆意蹂躏。
好不容易走到了店门口,店却还没开张;叔叔大约还在家里睡觉没来。——我们仨一时只好站在寒风中接受它无情的摧残。风刮过脸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脸上来回磨着,割得生疼,手也被冻得僵硬。我整个人像一棵被狂风肆意揉捏的小树,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我冻得瑟瑟发抖,牙关不听使唤地打颤,全身冰冷。跺着脚,想活动一下,可动一下停下来后更冷了,伺机而动的风从裤脚往上窜,仿佛五脏六腑都冻得结了冰。冷汗顺着脸颊滑到脖子,风一吹,刺骨的寒。
突然,一只修长的骨骼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将我的双手放到他的口袋里,我抬头一看,是哥哥!他站到了我的面前,用他单薄的身躯将狂风挡住,并将我包裹在有体温的外套中,为我圈出一块安全区。哥哥并不高,放在男生堆里可能都找不到他,平日里我也总爱借此开他的玩笑,可现在,他原来是如此的高大,像一棵伟岸大树,为我挡住身外的风寒。
我再往旁边一看,整个人惊呆了,心中也涌出了一股巨大暖流:在哥哥的前面,是爸爸!爸爸用他略显肥硕的身躯挡住了侵蚀哥哥后背的寒风。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我想,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应该是坚定吧。
一股热泪从我的眼眶喷涌而出,我抱紧了我面前的这一棵正被狂风吹得瑟瑟发抖却仍为我遮风挡雨的大树,还有后面一棵默默奉献为他身后大小树遮风挡雨的老树。
泪眼婆娑中,我仿佛看见路边还在承受狂风的两棵大树将小树挡在身后的画面。
我爱这样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