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妹妹,你们心中的第一直觉,是不是活泼可爱,温柔爱撒娇的小天使。错错错,我妹妹除了外表可爱,简直就是一个淘气包。
我的语文书上那道“伤疤”就是拜她所赐。那天,我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又吵了起来,吵架是我们的日常,搞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我们吵架的声音把隔壁房间正在熟睡的妈妈吵醒了,妈妈推开房门,生气地盯着我们。我背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妈妈严厉地说:“你们每天吵来吵去,不烦吗?如果你们再这样闹的话,后果你们知道的。”只见妈妈离开,我们又互相怒瞪。
“臭姐姐”,妹妹小声嘀咕着。我也不想理她了,干脆也睡个午觉。“呼……”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撕纸声吵醒了。起初我以为妹妹只是拿着纸在那里撕着玩,所以没怎么注意。后来我去“案发现场”一看,妈呀!这撕的哪是什么纸啊?撕是我的语文书呢!
我气急败坏,把书拿到妹妹面前,要她给我道歉,可得到的却是她得意地吐着舌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大喊着。
哼,“罪犯”不自首,我只能报告“警官”了。
“妈,你看,妹妹把我的语文书撕了。”
“嗯,是挺过分的。”妈妈喊道,“文文,出来一下。”
妹妹不情愿地走了出来,“警官”重重地审判了“罪犯”。妹妹终于从嘴里慢慢地吐出了对不起。
后来妹妹与我重归于好,可并不代表战争结束了。虽然我们战争不断,但我们也会互相安慰,互相扶持。
傍晚的云霞衬托出渐深的暮色,从车窗外洒进来,洒在车内座椅上,留下点点光斑。一位中年司机叔叔坐在驾驶位置上,脸上挂着笑容,看着放学的学生背着书包急匆匆奔跑过来。杨叔叔,我的司机师傅,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我们这些外地求学的游子的。每每周五放学,都准时停在校门口的停车位上,然后把我们拉回家乡。多少年如一日,像一名工匠一样一丝不苟地做着自己的事业。
记得刚接到来西安上学的通知书时,欢欣雀跃之后夹杂着忐忑担忧,家和学校相隔200多公里,这么远的路,每次怎么来回呢?最后,母亲把我委托给一位姓杨的大巴车司机,他负责周五放学时候给宿管签字,并把我带回来。
我一直在想,杨叔叔是什么样子的呢?他的车干净不干净,宽敞不宽敞?当母亲带着我在小区的众多车中,找到了车牌号为豫XX0921,也看见了正在刷车的杨叔叔。他看见我们,揩了揩头上的汗水,笑容可掬地对母亲说:“这是您女儿?安全问题,您就放心吧!好几个孩子都是咱们小区的,准保送到家门口。”听着他连珠炮似的话语,细细打量这位身材不高,鬓已星星,一脸憨厚的杨叔叔,我焦虑的内心渐渐平和下来。
周五放学,每次上车都感慨车垫是那么干净,车窗是那么明亮,空气是那么清新,杨叔叔说,每次来西安前,都专门洗擦过的,在等我们放学的空档儿,又把车窗开了通通风。每次上车时,都能听见杨叔叔用乡音问候我们:“小同学,回灵宝,是吧?”那一声雄浑但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让人熨帖。开车前,他把我们的书包摆放好,生怕汽车颠簸砸到我们。每每舒适地坐在杨叔叔的车上,想着马上要回到生我养我的土地,想到妈妈爸爸做好可口的饭菜,脸上就浮现出长久的笑意,这笑意漫过光阴,温润着许多异地求学的日子。周五放学,坐在杨叔叔的车上,可以称得上是一种享受。
杨叔叔总劝我们好好学习,说自己文化程度不高,好不容易才谋得这份职业,我们诺诺连声的同时,心里暗说:您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做事的精致,也很值得我们学习。
是的,从杨叔叔对车对我们的关照上,能看出他对自己工作的热爱,就如工匠对自己的产品精雕细啄,在完成作品的过程中,忍得住寂寞,抗得住诱惑,持之以恒,那么就能达到至高的人生境界。其实,每个人都是匠人,人生亦是我们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