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我记忆的闸门,我看见数不胜数的花,有可爱又可亲的玫瑰;有令人喜爱的桂花;有简朴而美丽的兰花。每一朵都装着不同的事情,有难过的,有忧伤的,有开心的,也有让人难以忘怀的。
记得我七八岁时,因为天气寒冷,我上学迟到了。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我没有按时起床才导致的。那天爸爸六点就叫我起床,可是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继续睡。在我正迷迷糊糊时,好像听见爸爸在说着什么,我心想,会不会是说我是小懒虫。想到这里我立即穿好衣服,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向爸爸那!
“爸爸,你是不是说我是小懒虫?”我大大方方地问道。
“我没有说你是小懒虫,快点走,上学要迟到了!”爸爸急切地说。
“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我的语气越来越坚定。
就这样我和爸爸吵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时间像奔流不息的江河一般一直流着。就这样,我自己一个人走进学校上课。第一节下课时,老师说要收昨天晚上做的试卷,我一听心急了,不停的找着找着……
正在我心急如焚时,一张试卷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高兴地正准备欢呼一下时,看到拿着那张试卷的正是我的爸爸,顿时眼泪充满了我的眼眶。可我忍着没有哭出来,还依然不依不挠地问着:“爸爸,你早上真没有说我是小懒虫吗?”“没有,我是在检查你的试卷呢!”听到这里,我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小气呀,感动中夹杂着后悔的眼泪夺眶而出。
有一句俗语说:父之情,母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这句话说的很对。在父母的怀抱中生活是那样温暖,而不在父母的怀抱中,世界是那么难,是那么苦,是那么无助,我爱我的爸爸。
傍晚,天开始阴沉起来。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大街上人来人往。
“咳咳,要买报纸杂志吗?”一个老妇人背着一个灰色的大布包,拿着厚厚的一叠报纸,步履蹒跚地逆行在拥挤的人流中,一个个地询问街上匆忙走过的行人。“走开!挡我道了!”“哎呀,不买不买!烦死了!”行人拒绝着避开。可她仿佛没有看到别人的白眼和嫌弃的神情,依旧拿着报纸询问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行人。
“小妹妹,要不要买份杂志啊?”她走到了我身旁。
灰白的头发稀稀疏疏地散落在她的头上,身上的大衣满是各种污渍,已分不清楚原来的颜色,身上散发出的一种复杂的奇怪气味令人作呕。老妇人一双混沌的眼睛注视着我,用口音十分重的普通话,再次乞求:“买份杂志吧?”
扫了一眼那双黝黑而又粗糙的手中拿着的一沓报纸杂志,虽沾满了灰尘,但还依旧平整,只怕是几天几月也卖不出去几份吧!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屏住了呼吸,轻咳一声,摆摆手,下意识捂住口鼻,不愿多说一句。我绕过她,快步离开这块被污染了的空气。
走到公交车站台,下雨了。绵延的雨丝飘落在眼镜上,模糊了一片,发丝紧紧地贴着脸颊,风一吹,阵阵寒意徘徊于体内。我缩在站台里盼望着车快来,雨快停。
“买报纸杂志吗?报纸杂志要吗?”苍老的声音传来,陌生而又熟悉。我转头一看,又是那个老妇人,冒着雨,哀求着,向避开的行人兜售。
我和别人一样往旁边站了站,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快走开,快走开……车怎么还不来呀?”没有屋檐的遮蔽,雨很快就打湿了半边身子,寒意刺骨。
“小妹妹,要买杂志吗?”她又走到我的身边,第二次问我。她身上和手里的报刊杂志湿了不少,用手随意抹去脸上的雨水,诚恳的眼里射出一丝期盼与乞求。我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但嫌弃又立即替代,别过脸避开她的视线看向旁边。
她却突然低头,笨拙地弯下腰,伸出黝黑的,布满裂纹的手指,捡起了一团白色纸巾。继而转向了垃圾桶,在垃圾桶前却顿住,拿着纸巾犹豫不决。“嗯……这纸巾这么湿,应该是湿垃圾还是干垃圾呢?”我怔住了。
最终,她将纸巾扔进了干垃圾桶,颤颤巍巍地直起身,继续朝远处走去……
看着一个个雨点打在那弱小无助的身躯上,我丝毫没有多想,赶了上去:“老奶奶,这里有二十块钱,我要买一份报纸,一本杂志。”
她笑着接过,收起了伞,欣喜和感恩之情跃然于脸上。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钱,小心翼翼地数出一份报纸,一本杂志,又小心翼翼地吹了几下,才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递给了我。
很快,车到了,我上了车,站在动荡的车厢里凝望着那个瘦小的背影。或许,她只想在风烛残年之际,自己还能赚点微薄的收入钱来养活自己;或许,她的儿女在外打工,而她不想拖累儿女;又或许,她的家中有重病在身,生活不能自理的亲人等着这点钱来养活……
那个在寒风冷雨中卖报纸杂志的老奶奶,用她那颗淳朴的心和那双苍老黝黑的手温暖了我,给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