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随着一声鸽子的叫声,我的思绪就回到了在高楼的那一天,我调皮捣蛋的一天。
那天,我和姐姐在阿姨家吃完午饭闲着无聊,东张西望。突然,我看见屋檐下有个鸟窝,我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我对姐姐说:“我们去砸鸟窝,掏鸟蛋,好不好?”“好啊!”姐姐也兴奋地应允道。
说干就干,我去找小石头,姐姐先观察位置。我飞奔到小溪边,捧着一把小石头,又飞奔回来。我分给姐姐几块,开砸。我一边砸一边祈祷:这房子的主人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回来。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尽量不惊动我们旁边的鸟儿。
“啊!我砸中了。”我开心地喊道。可惜鸟窝没有掉下来。“加油,再加把劲儿!”姐姐鼓励我。我拿起石头继续砸。
当姐姐丢出的石头和鸟窝接触时,鸟窝松动了,开始四分五裂,旋即下垂,掉落,三颗鸟蛋碎了两颗。这时,我们听见一声愤怒的鸟鸣叫声,我和姐姐慌慌张张地冲进屋里,生怕被啄,结果被大人们骂了一顿。
往事已去,眼前的鸽子依然在天空,我也忘了鸽子在天空盘旋了多久,鸣叫了多久。但从那次以后,我时刻记得:我再也不调皮捣鸟窝了。因为我知道,那不只是掏一个鸟窝,而是在毁了一个家。
成长路上,每个站点,都有风景。只是因为那条路,我才懂得:
有梦便追,何惧?
“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同遇人为什么这样哀嚎?”一袭红帔,一双彩鞋,那点翠头面熠熠生光,几支凤挑随着《锁麟囊》唯美的调儿而光彩流动。那时我还小,哪里知晓这繁复的行头?但那演员的一颦一笑,那精致的妆容却已深深地镌刻进了孩提时代。
可我偏偏是近视眼——从专业的角度来讲,近视眼可以唱京剧——但在学习的过程中,未免会遇到不少的“麻烦”。会不会被所有人恶意嘲笑?会不会少学很多动作?那年深秋,幽阒的小巷中,无情的夕阳下,行走着一个热爱京剧而又纠结的孩子。
“叫梅香你把那好言相告,问那厢因何故痛笑无聊。”脑海中回忆起那红帔,那凤挑。是啊,既然热爱,既然选择,既然懂得,又何必放弃?
学习,很难。稍一疏忽,戏词便会唱混;稍不小心,衣服便会弄乱;稍一大意,台步便会踏错。
大拇指和中指微微捏合,其余三指稍张开。为了兰花指的柔美,我时常对镜苦练。慢慢地,僵硬的手指有了些许灵性。目光聚焦,眼皮抬起,或跟着绢帕左右移动,或长时间注视着墙上的“定睛物”。为了让眼神更灵活,更坚定,我忍受着眼睛的酸涩,眼皮的打架,只想在学戏的路上再踏上一小步。当老师夸我的眼神更加干净时,我是那样自豪。京剧程派的“脑后音”常常使我这样尚未学成的孩子不知所措,既不能压着气唱,又不能过于明亮,所以,除了唱戏,体育锻炼也成了我的必修课。每完成一句小小的唱词,我都觉得在这条成长之路上迈出了一小步。
“莫不是夫郎难谐女貌?”京胡一响,聚光灯下,我便融入进了时空远处的那个女子,水袖一舞,台下响起从未有过的掌声和喝彩。那一刻,我终于释然。
只是因为追梦这条路,我才知晓:有梦便追,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