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万里无云。百花争艳,绿柳如荫。蝉在树上声声地唱关,蟋蟀在草丛里弹琴。在那个幽深宁静的小巷里,传来一陈沉重的脚步声。每听到这声音,我就知道,他来了。
他是个卖菜小贩,在我上学时的那个必经的小巷里摆摊。每当我上学时,总能听到吆喝声,而到他的摊位时,一片寂静。他总是沉默地坐着,有时伸手扇扇蚊虫,有时眼睛扫一扫购物的人群。当有人来他的摊位前时,他便眼前一亮,马上起身,殷勤地介绍着每种菜的价格,无奈地不知所措地望着顾客挑着各种菜的手指。
“三块卖了吧?”“不卖不卖,赔本了,最少四块”他急着喊道。“就三块吧。”顾客一边说一边掏钱。“真的卖不了,赔了!”他说。顾客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每天里,小摊不会受人青睐。终日,他眉头紧皱,直勾勾地盯着蔬菜,似乎昭示着他窘迫的收入。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会保持尊严。虽然,他知道,有的人不劳动就能赚到钱。
在他的摊位不远处,就有一个乞丐,他年纪轻轻,却低垂着脑袋,呆滞地盯着身前那个破旧地瓷碗,一元、五元、十元……那个乞丐对施舍者总是感谢。但是,我知道,他不愿。他觉着那钱掉在碗里的声音十分刺耳,不想被施舍者同情,也不想看到路人投来的厌恶的目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自尊。从别人那里,我了解到,他有一个老母亲,父亲去得早,妻子又离婚,自己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过日子。他每天一清早就开着三轮车艰难地来到这里摆摊,直到晚上,几乎又载着同样的沉重的货物回去。他起早贪黑,挣的那点微薄的钱。一年、两年、三年,他从不离开那地方。
又是一个烈日当空的夏天,蝉仍然叫着,他仍然来往于这条熟悉的巷子里。我每天放学,总是不经意地望他许久。而我看他的神情除了熟悉也多了一丝敬佩。
我,为那个家境贫寒的收入微薄的却意志坚强的懂得自尊的小贩,点赞!
2018年2月21日,对于大家来说,这个日子很普通,但对我们家来说却十分特别,重要,这一天,姐姐出嫁了。
凌晨五点,窗外还是满天的繁星,闹钟欢快地响了起来。原来姐姐要去化妆,我揉揉朦胧的睡眼,也跟着起床了。
早上7点,客厅、卧室被挤得水泄不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是来帮忙的亲友,我和弟弟像欢快的蝴蝶,穿梭在人群中,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
大约11点,姐姐化妆回来了。她坐在卧室的床上,洁白的婚纱,长长的拖裙,闪着银光的首饰,好美啊,她像一朵洁白的莲花盛开在房间中央,脸上漾着幸福的笑。
没多久,外面隐约传来音乐的声音,听:“so,do,do,do,so,re,xi,do……”来了来了,迎亲的车队来了,先过来的是一排摩托车,后面跟着几辆扎满鲜花的彩车。第一个打开车门的,是姐夫,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胸前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
新娘的门怎么能轻易打开呢?况且,还有我和弟弟的把守,不刁难一下新郎怎么可以?第一关,不给红包不给进。门缝里塞进来一个鼓鼓的红包,“不够,再来一个!”亲友们一起起哄,没多会,手里就有了沉甸甸的四个红包。第二关,行吻脚礼,看着姐夫跪在地上“吻”着姐姐的脚,真让人笑破了肚皮。
最隆重的时刻——求婚,开始了。新郎单膝跪下,深情地凝望着姐姐的眼睛:“小樊,嫁给我吧。”一片掌声响起来,姐姐顿时羞红了脸,也许这是姐姐最幸福的时刻,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离家的时刻终于到了,新郎牵着新娘的手,缓缓地走出家门,爸爸和妈妈的眼睛变红了,虽然努力地忍着,但还是有几滴晶莹的的泪珠终于滴落到地上,爸爸趁亲友不注意,赶紧低下头用手背拭了拭眼角,我不忍看着姐姐离开,悄悄地躲进卫生间。
鞭炮声停了,飞舞的礼花也飘落到地上,迎亲的车队终于消失在视线里,亲爱的姐姐,祝你永远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