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你也应该知道一点了吧,但是先告诉你,这是写爸爸的爱。
我的妈妈就像一个小孩子,就像吃了返老还童药,毛毛躁躁的,而爸爸却像一棵高大又粗壮的大树。不管怎样,先看第一场比赛。
第一场,写作业,今天爸爸陪我写作业。我说:“我的英语作业写完了。”爸爸问:“有要签字吗?每次你妈妈都忘记。”我想了一想,说:“好像有。”爸爸开始翻书包,比机场安检人员还仔细,爸爸加一。等所有作业都写完了,他又翻了几次,没想到,爸爸的心比一条线还细。我还听到他发出“嘎嘎”的响声。第二天上学一样也没落下。妈妈今天陪我写作业。我跟妈妈说了要她签字,可她跳了个舞回来就忘了,我让她批改《黄冈小状元》她也忘了。第二天去上学,不但没加分,还扣分了,真糟糕!第一场不用说,爸爸赢了!
第二场,出去玩。爸爸三点(下午)就起了床,还很快做好了准备。开始忙着忙那,老爸加一!我们家所有人都起来了,除了老妈。妈妈披着她乱得像爆米花一样的头发,穿着有小猫图案的粉红色睡衣和一双拖鞋一路打着哈欠走来。哦,天啦!这是我妈妈吗?
这些比赛爸爸赢了,虽然他不一定是最好的爸爸,但在我眼里,他就是!
小小的木椅静静地待在书房,占一个小小的角落。
木椅与周围现代化的家具格格不入,没有人会坐在它身上,它显然是给一个比它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坐的。斑驳的印记缠身,但我愿意一直相信它的坚实。
爷爷把木椅送进家门时我还在懵懂无知的年龄,只记得接过小椅子奔进我的小房间,摆在一个同样小的书桌前。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总在木椅上坐一会儿,捧一本绘本,饶有兴趣地欣赏插图,总觉得这一把木椅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确实是属于自己的。
爷爷当了一辈子木匠。也许是觉得年幼的我坐在高椅子上不自在,特意做了这一把小木椅,我便有了坐在椅子上双脚能触地的踏实,于是,这把木椅,成为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椅子。
走过几段岁月,搬过几次家。童年总是走在慢慢长大的道路上。第二次搬家,我带走我的许多毛绒玩具,唯独忘了它,忘了坐在木椅上度过的时光。搬入新家偏偏又偶然发现它,我失声叫出来,急急想送它走,我看到的不是美好,而是那时的幼稚。爸爸淡淡地说,呐,爷爷给你做的,留下吧。我漫不经心答应一句,似有不解。
小时候爱待在爷爷家,那一小块田里,爷爷种出了一个乐园,在田边洒水,等到庄稼成熟,好像也有我一份功劳似的。河边有棵枣树,只要拿网一拉树叶,枣子便落入网中,满心收获的欢悦。傍晚看倦鸟归巢,等待乡村夜空中能够望见的星星。
……
童年的们梦总是易碎的。
一场车祸带走爷爷的知觉,从医院回到家里后的爷爷似乎疲惫不堪,只是,他再无法亲口告诉我们他的痛苦了,沉默地躺在床上,眼珠不安地在眼皮下滚动。而我,从未觉得乡下的夜是如此孤寂,远处灯火星星,爷爷的大房子与它的主人一同沉默。
小小的木椅静静地待在书房。
我出神地看它,像在看一个遥远的梦。它依旧是结实的,我坚信。木匠,该有一颗怎样的心啊,能够赋予木头以灵魂,大概需要一颗坚实、厚重的心。这颗心沉睡了,他打造的木具,一定正在被人好好利用。
那把木椅,静静留存着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