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我坐在窗前。那倾盆大雨,时而如一匹野马,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嘶吼着;时而如一件乐器,拍打着窗户,发出美妙的声响;时而如发怒的狮子,怒吼着。望着这变化多端的的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
记得那是一个周末,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我打着伞,独自走在大街上。突然一辆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溅了我一身水。这可把我气坏了,出来还能被溅一身水,这运气也是没谁了。正当我望着身上的那些一个个水痕而发愁时。一个约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走进我的视线。
她戴着一副眼睛,这给她增添了些许文艺气息。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我,温柔地说∶“赶快擦擦吧,别感冒了。看你,都快成落汤鸡了。”我不好意思地接过那张纸,并道了声谢谢。她微笑着说:“没关系,我也有一个像你这么大的女儿。女孩子出门啊,一定要带纸哦。还有,这样的天气赶快回家吧。”她那温暖的一笑,使我仿佛看到了妈妈的笑容。当我回过神时,她已经走了。
望着那雨中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内心充满了阳光,感受到了温暖的母爱。那雨中的背影,是那么高大,那么无私,那么温暖。
我拿着手中的纸巾,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愣在了那里。一个母亲,能够把一个未曾见过面的陌生人,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这是多么伟大的母爱。一个人,能够在一个陌生人需要帮助时,给予她帮助,这是多么的无私。
望着那雨中远去的背影,我懂得了好多好多。
自由是什么?据说历史上林林总总出现了多大200多种解释。其中一些由于特定的时空条件和语言结构,还有很本质的差别,今天所谈之自由,只能取普世价值观中的精髓。所谓自由,即反抗禁锢。
毫无疑问,自由作为一个抽象的名词,并非自然界所固有,其内涵最初应来自于对身体和思想禁锢的反抗,这种禁锢既来自于自然界,也来自于统治者,前者为根本,而后者为剧烈。自然对人的最大禁锢,乃在于身体,身体剥夺人活动的自由,人类因不服自身而悍不畏死;统治者对人的最大禁锢,乃在于奴役,奴役剥夺人思想的自由,人类因不服奴役而以死相争。
这两道巨力横亘于前,足以让绝大多数人退缩,求安稳于是也被世人认可,安稳度日,也可以是一种自由吧?——只要别贪就行。可鲁迅的精妙正在于,将“贪”与“安稳”相联结,我们有没有非“贪”之“安稳”呢?安于既有的寿命,安于既有的财富,安于为帝王将相们歌功颂德,是成不了“豁达”的,也不是“乐天”——天下安稳皆为“贪”,“安稳”于是成为一种自觉放弃反抗禁锢的原罪。故云“只有”以申明:不存在既安稳又自由的可能。
要自由,就要历些危险。但鲁迅的“就要”二字当打着重号,它不是为了与前文构成条件关联,而来吓唬人。他是要鼓励我们为自由而主动去“要”危险。
因为追求自由是刻在基因深处的人类本质,些许危险根本不足以阻挡这种本质的推动力。为了突破身体死亡的禁锢,我们发展出了“长生”,并以此为基础从事生产,发展医疗科技;为了突破身体活动的禁锢,我们发展出了“好奇”,并以此为基础探索天空、大海、宇宙。为了突破思想的奴役,我们发展出了“无神论”,我们发展出了“民贵君轻”“言论自由”。即便在封建社会的重重禁锢之下,柳宗元还要冒着一贬再贬的危险,写下“长人者,好烦其令”的批评。
凡此种种,危险之烈,自不待言,而先民贤达前赴后继,未有一步退却者,为什么呢?这不是因为自由能有什么好处,甚至于,鲁迅“路”的比喻已经暗示我们,要自由,总是在“路”上,而永远是达不到的。要自由的意义其实在于,它不是作为某种利益而诱惑人们去追求,它不是“要危险”的原因,而是作为人的本质的必然结果,为了做“人”,我们就必须主动面对危险。也许鲁迅正是为了鼓励,特意加了个“些”,让这危险,稍许显得不那么刺眼点儿。
别再把安稳当做借口了,在鲁迅看来,这不是个好东西,安稳之路是放弃人类尊严的死路,自由之路才是人的选择。让我们来看看那些以安稳著名的人吧:陶渊明还得罪过上官,苏轼也经历了乌台,嵇康最后死于砍头,乐天安命的祖宗、豁达大度的模范和隐居离世的标兵,他们几个,真的贪过安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