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循例刮过,带走了树上最后几片枯叶。
窗内是一片死寂,一盏暖黄的壁灯,在病房惨白的墙壁床单旁显得微弱无助。输液管里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流进一只枯槁的手,起伏的胸脯伴随着冰冷屏幕上渐渐失去脉动的曲线,最终归于平静。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没有手忙脚乱的急救。家属们一个个红肿着双眼,深深地看了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老人最后一眼,为了完成老人最后的遗愿,慢慢退了出去。一刻钟之后,进来几个身着手术服的医生,庄重的给躺在病床上的逝者鞠了一躬,怀着比往常更严肃的心情,开始准备一场特殊的手术。
几个月之后,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欢呼雀跃地牵着母亲的手,一会儿拾一片树叶,一会儿追一只蝴蝶,一会儿蹲在路边看一群路过的蚂蚁,一会儿站在花丛旁深嗅一枝娇艳的花朵。仿佛与这个世界久别重逢一般,她要与每个老朋友好好打声招呼。她那粉扑扑的小脸上,一双扑朔的大眼睛,是我见过世界上最美的眼睛。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一个身着志愿者背心的女孩,在一群身穿红背心的志愿者中间,忙碌穿梭,给每一个路过的人热情的分发传单和小礼品。每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在接触到她那双扑闪的大眼睛时,好像有一股力量让他们不自觉的接过了传单,并深深地看向这群忙碌的年轻人,他们每一个人的背上都赫然印着“器官捐献志愿者”。
一盏暖黄色的小灯,一间雪白的病房,一条渐趋平缓的电波。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死寂。只是,探近窗口的一截老枝上,陡然生出几朵绿芽来,待到数月之后,又该是一树好风景吧。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又到了这个生机勃勃的季节,春风吹绿了大地,万物复苏,百花齐放散发着新生的朝气,阳春三月,我们学校迎来了第一次的远足拉练活动。
星期三早晨,同学们吃完早饭就在操场上早早的候着,他们有说有笑,容光焕发,脸上洋溢着对这次活动的期待,每个班的班旗被路队长高高的举了起来,迎风飘扬。
当我们快速的举行完开幕式,整装待发,等到领导出发的命令落下后,我们便排着两列纵队,昂首挺胸的有序的出发了。出了校门,跟着老师走,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别提有多开心,终于可出来解闷呢,这时候大家活像一群荧光虫从玻璃瓶里涌了出来,散发着快乐的光芒。
早晨,河面显得分外平静,折射出岸边杨柳细嫩的腰肢,一阵微风吹过水面泛起一阵涟漪,河中杨柳也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我们走在河边的小道上,新鲜的空气中是否掺杂着花的香,一支树上的花开得正艳呢,一簇一簇的树叶衬托着格外好看。
太阳慢慢的升了起来,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看公园里有练操的老爷爷,跳舞的阿姨,跑步的哥哥姐姐,我们看见他们会热情的向他们问好,他们似乎被我们的热情吓到,随之一愣,然后也微笑的向我们打着招呼。
树上响起了鸟儿清脆的歌声,我们的嗓子也痒了痒,于是我们便开始了拉歌背诗,正如冰心奶奶所说,只拣儿童多处行,果然有孩子的地方就有春天。
终于历经三个多小时,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在目的地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合影,虽然大家的造型姿势千奇百怪,可不变的是我们脸上幸福的笑脸。
快门按下的那一刻,我们定格的那一瞬间,成为谱写我们青春的美好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