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此刻是否迷茫,在阳光升起的时候,请相信,专注的人最终都有回报。
——题记
经历过,才会懂得。
那年寒假,回到老家。山峦沉寂。只留下风,如刀似剑,又似一个冷酷的猛兽,要将一切吞掉,它冰冷的呼吸,打在脸上,浸透身体。
四爷带我上山去挖葛藤根。四爷一头浓密的头发,灰白相间。黝黑的面庞,写满了辛勤劳作,一个大草莓鼻子,镶在脸中央。
山路蜿蜒曲折,似一条巨蛇盘在山间。山石嶙峋,路旁的枯草上凝结着一层重霜,很是湿滑。跟在四爷后面,踉踉跄跄地,耳边全是“呜呜”的呼啸声。拐进山谷,四周的寂静,如绸缎般轻柔。
“看”,四爷手一指,“这有一株葛藤”。四爷从筐中拿出了铁镐,来到一个岩石下面。岩石上爬满了褐色的枝条,似大山的血管——那是葛藤的枝条。
四爷专注地刨着,弯着腰一下、一下,头也不抬,我则在山中乱跑。天色渐暗,“家根,走咯。”我飞快的奔回,定睛一看,四爷的筐里已经堆满了葛藤根。
路上,下雪了。细碎的雪花,被刺冷的风刮过去,又旋回来,如成群仓皇失措的飞蛾。看着四爷背着的筐里,那满满的小山似的葛根,我懂了———只有专注才能把事情做好。
次日,清晨。四爷的小院里传来了咚……咚……的声音。四爷手持一把铁锤,用力不停的砸着葛根,白色的浆汁缓缓渗出,神态专注。看见我站在门口,咧开嘴笑了:“看四爷弄葛藤粉给你吃。”
喝着那略带甘甜的葛藤粉,我懂了只有专注,才能把事情做好。
专注,就是认真做好每一件事,不论这件事多么平凡,多么普通。
那些年,那些事,我经历了,我懂得了。
又一次来到了那回忆的地方。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闻“知己”一词,蓦然觉得思绪万千,曾在穿梭人群面前,渴求一位知己,但似乎擦肩而过。恍惚间,我与知己间多了几条隔阂,那渴求的面颊何时能遇见。再三思考,忍不住嘟嘟嚷嚷的想起了你——却也只能在知己面前谈到。
“钟子期必得之,终身不复鼓,伯牙谓世再无知音”渴望有钟子期那样的知己。所谓你就像钟子期那样,陪我高山流水,听我浅吟清唱。摸着那把上了年纪的锁,灰尘模糊了双眼,不知装了多少惆怅和童年时光……
院前的那几盆红梅花,早已枯萎,在一排排发霉的稻穗后,时隐时现。记忆犹新,那时,不知是谁种了一盆红梅花,不经意间瞥见,快要渴死了,我只好给他浇了一点水,便没有管它。殊不知怒放在角落中,那寂寞的身影,一直由小院保护着她。于是小院的墙角边,总荡漾着我的疑惑:“你在哪呀,知己!”
那时我的口袋总是装着小石头,破口袋因贪玩炸开了一个小洞,一边走,一边掉,到家时也只剩几个零零散散的小石头在边上了。我经常会跑到家中,拿出一本书,跑到门前的老墙旁,一屁股坐下,倚在长满了爬山虎的老墙上,津津有味的看起来。偶尔还会拿着小石头在地上画上一番,那些嘻嘻哈哈的日子,只是自己的一场对白。于是老墙前,总是荡漾着我的疑惑:“你在哪呀,知己!”
走进屋子,扑面而来记忆的味道,唯一还在的家具——我那装书的小柜子,不起眼的躲在哪里,这个小柜子,可能是儿时最为亲密的朋友了吧,我的所有小玩具都装在着不点大的小柜子中。那时我无聊时,就喜欢趴在窗户上,望着外面,累了就躺到床上,打几个滚,就立刻清醒了,困了,就窝在被子里,摆弄着床头那些不知名的小玩意。现在再一次拿起那忆恋的玩意,细思量,那一抹抹婀娜的笑靥在脑海里展开,有人一起陪我笑么?于是我在窗前,总是荡漾着我的疑惑:“你在哪呀,知己!”
细数往年,我的知己不曾出现,但总觉得一直在我的身边,闭幕遐思,终于明白我的知己——老屋。他陪着我笑,陪着我乐,何为不是知己?“知己”慢慢在心中凝化。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穿梭人群前,渴求“知己”已不再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