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我在小区里的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上和姐姐和妈妈在学自行车。
我小心翼翼的坐上自行车,慢慢地踩起脚踏来。骑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的重心越来越不稳,于是便把脚放了下来,撑在地上,让重心稳起来。妈妈说:“你只要发现你要摔下来了,你的脚就可以放下来了,或者,你可以把龙头摆到你要摔倒的方向的另一个方向”。我在下一次摔到的时候用了妈妈说的第二个方法,于是我成功的让自己没有摔跤了。不过就在我正高兴的时候,自行车被我骑到了草坪上,我赶紧把脚撑在地上,让自行车停止前进的“脚步”。
经过前两次的尝试,我大概已经知道骑到哪里要干什么了:骑到草坪上可以马上绕开这个草坪,骑到要爬坡的地方可以用脚用力踩脚踏,骑到下坡的地方时要踩慢一点脚踏的同时还要打住左边的刹车。
知道了这些后,我打算在试一次,我自信满满的骑上自行车开始了今天骑的最后一次自行车。我骑的非常流畅,知道妈妈觉得该回家了我才停下。
这就是我暑假里最有趣的一件事。
今年冬天格外冷,但教学楼四楼最东侧的那间教室窗口总是水雾氤氲,像是暴风雪中一间牢靠温暖的小木屋。我知道,这间教室的温馨绝不仅仅是靠空调吹出的热风,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带来的另一种温度。
金师傅总是在一楼的杂物间忙这忙那。没人说得清他到底是什么“师傅”,因为他什么活儿都干:他包揽桌椅的换新工作,开送学生去参加活动的校车,还会是劳技竞赛的带队老师。他从不穿修理工穿的工装服,总是穿着衬衫牛仔裤,有时脖子上还会挂个耳机;他见人就笑,尽管笑起来会露出那口歪七扭八的牙,说话还漏点风。
几天前,他碰见了我:“哎,小张,你们班空调是不是坏了啊?”因为参加过一些劳技竞赛,我和他还挺熟的。我捣蒜般地点头,开始向他诉苦。“我说怎么就你们班窗户上从来看不见水雾……那我有空就去修吧。”
那天的一节数学课,内容是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平面向量。我在座位上蜷缩着瑟瑟发抖,百无聊赖地往窗外张望着。突然,我看见了金师傅悄悄地走来,他把工具箱稳稳地夹在腋下,没有发出一点叮叮当当的声音。他也看见了我,笑了笑,悄悄地走向了后门。
其他同学都沉浸于黑板上的一条条向量中,他像是怕吵醒熟睡中婴儿的母亲般悄没声儿地推开后门,轻轻放下工具箱,慢慢地拿起了几样工具,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还不忘戴上鞋套。
我们对平面向量的研究与金师傅对空调故障的研究同时进行着。他把空调机“开膛破肚”,连手指节大小的零件也要放到眼前观察许久;钻研的同时,他仍不忘“控制”音量的大小,所有动作都像动作片里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一般谨慎而安静。
尽管金师傅的行动如此“隐秘”,但拆卸空调这个大家伙总归要出点动静,同学们其实都注意到了他。但大家只是回头望一眼他的,彼此间会心一笑,便转回头去,没有一个人作声;老师也只是在他进入教室时投去一瞥,会意地笑了笑,继续专注于课堂。
“滴——”沉寂了许久的空调马力全开,吐起了滚滚热风,可同学们没一个回头的。金师傅拿起工具箱,朝微笑着的老师挥了挥手,蹑手蹑脚地走了。
其实在金师傅悄悄地进门的那一刻,我的内心便不再寒冷了。金师傅的体贴、负责与老师、同学们的理解汇聚成的另一种温度,比空调温暖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