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有着黑的不像话的脸色,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下,是为这“黑夜”点缀的“繁星”。一个并不挺的鼻子下是一张时而幽默,时而冰冷的嘴。这就是我的同桌——陈劲廷。
陈劲廷,人称老陈,应该可以说是我们班的。“理科刷子”、“文科学霸”。
首先是“理科刷子”,这个称号是张老师给的,老陈可以把一道道数学题给你讲成天书,每当你问他题时,男生还好,女生?基本一律拒之门外,如果你能问到的话,“铁哥们儿”就对答案,其他的给你发一个图,写几个算式让你自己想。
接着是“文科学霸”。他的思想你可能搞不懂。一道语文题,他能说出一条好像和这跟本不挨边的回答或理由。但他总能把它们扯在一起,让你不得不佩服。
老陈不仅聪明还很幽默。在上课时突然冒出来一句话,能让你们笑个不停。他还喜欢画画,一有时间要么看书,要么画夹子每当它看到自己甲子中好看的画时,就竖起大拇指,说一句“真香”就翻过去,看到不太好看的时候,开始鄙视那幅画。
老陈的字也让人非常难忘。给他改练习册时比看天书还难,虽然写的内容都很棒,只是看不懂,需要他本人来翻译,好在如今看他的字也不是很难了。
他有时也非常冷漠,抱着书任凭你怎么喊叫他,他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即使叫动了,凶的怕人,会说:“你太吵啦”。有时候跟他想借个东西都不给,他倒是把我东西拿走了不给人,还说我只是让你安静一会儿。
这就是我的同桌,一个聪明幽默时而又冷漠的老陈。
五月的阳光显得无比燥热,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温度,父亲额上的汗珠映照的格外清晰。
干净的厨房里香气四溢,接踵升起几缕缕雾气笼罩着父亲。灶上的锅里浮起脉络分明的面条,父亲俯身切着条条青葱,洗净的西红柿躺在平敞的钉板上,绿油油的香菜叶上还沾着粒粒晶莹水珠。待面煮熟,快要起锅时倒下片片西红柿。准备好面碗,裹着鲜汤的面条全数捞起后,撒上青葱香菜,滴上芝麻油。我就在桌边看着他娴熟的指点江山,看着他脸庞上的寥寥纹路,让我想起从前日子里,性格横冲直撞不计后果的我惹了不少麻烦,父亲也是这般温柔地抚平。
“凤宝,可以呷面哩。”他抹了抹汗珠,从杂乱却又温暖的厨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匆匆走出,脸上洋溢着暖人的微笑。自从父亲外出打拼,不知多久没有吃到父亲亲手做的面条了。舌尖已回味起那简单的味道,鼻头还余留着那淡淡的香。父亲憨厚的笑了笑,刮了刮鼻尖的汗珠,擦了擦手。用他那夹杂着乡音的淳朴语言说道:“凤宝好久莫呷爸爸做的面喽。”面上零散分布这片片葱花香菜交错相织,腾腾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
我拿起双木筷,从这精心制作的作品中挑起几根顺滑的面条,轻放口中,顿时一股暖流涌上舌尖,汇聚心头,飘落于心泉,激起片片涟漪。流年岁月是一位美工师,在父亲的头上描上了几缕银发,父亲渐渐老了,但父亲做的面依旧是儿时那个纯粹的味道。
我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答道:“爸爸做的面最好吃了。”父亲的脸上回荡着收获果实时般充实的笑“慢点,别呛到了,只要凤宝喜欢,爸爸可以以后天天做给凤宝呷。”清汤面的香愈加浓郁了,面的味道也愈加温柔了,燥热的天气被饱和了。
我想大概世间所有感情形式里,父爱是最沉默却也是最厚重的一种,动听的话不常说,却用行动表达着最为深刻的关切。
有人爱香车宝马火树银花,有人爱琳琅珠宝衣袂飘飘,我爱的,永远是那一碗朴素的、却让我每次想起来时,都忍不住流泪的清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