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周围十分宁静,没有一丝声响,可是,在一个面包店里的一角,却热闹非凡。
原来,苍蝇与蚊子发现了一小块面包,都争着说面包是自己的。苍蝇叫道:“面包是我先发现的,应该是我的,你怎么还跟我抢?”蚊子不服气地说:“凭什么是你的?是我先落上去的,先来后到知不知道,应该是我的!”苍蝇生气了,说:“不服气就来一场比武,把大家都找来,让他们做评委,谁赢了给谁!”蚊子说:“好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完,苍蝇和蚊子都怒气冲冲地向家飞去。
不一会儿,面包旁聚满了苍蝇和蚊子,大家都来看他们比武。蚊子举起它的“武器”吸血针,展开翅膀,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气势。苍蝇也不甘示弱,让它的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紧逼敌人。就在这时,不管是苍蝇、蚊子,都呼啦一下散开了,原来店长的儿子拿着苍蝇拍向他们拍去。
“啪”的一声,苍蝇死了,蚊子被打断了一条腿,可蚊子非常高兴,因为苍蝇死了,面包是它的了。它对小男孩说:“喂,你为什么打我?我可打败了苍蝇,面包是我的了。”
小男孩说:“你虽然打败了苍蝇,但你们都是令人讨厌的家伙,所以,我要消灭你!”说完,苍蝇拍又落了下来……
回到老家,奶奶他们已经从住了几十年的老屋搬进了十几层的楼房。一见面,奶奶就笑容满面、迫不及待地跟我们讲述这新房的种种好处:电梯轻快灵活,上上下下非常方便;冬暖夏凉,干燥敞亮。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但是,她突然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哀伤。那表情,我以前见过。
几年以前的秋天,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荇藻的清香,凉意爽然。奶奶满心欢喜,出门迎接刚刚站在老屋前的我。
老屋的外墙斑驳陆离,有的地方好象有点霉黑色,甚至鸟儿们都不愿驻足。但是老人却怡然自得,安然地住在里面。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坚定?很快,我就明白了。
门前的一小片菜地是我的最爱,种着嫩绿的青菜、红黄相间的辣椒、其貌不扬的花生和黄豆,四周还有几棵�{子和桔子树,火红的�{子挂在枝头,随手摘下一个,剥去薄薄的一层皮,嘴巴轻轻一吸,清甜微涩的汁水沁人心脾。那青色的桔子再过段时间,也一定似落日般黄灿灿的。夕阳西下,这简直就是一幅美妙的油彩画。
爷爷翻土,奶奶拔花生和毛豆,我负责把这些花生运进客厅,不一会儿,姑姑就把煮好的盐水花生毛豆端上了餐桌,我们围坐在桌前,一边品尝这丰收的果实,一边聊着天,其乐融融。
晚餐时间,我突发奇想:要不就在收过花生的空地上来个“野炊”?爷爷二话不说,马上找来几块砖头,在散发着泥土清香的空地上搭了个灶,里面放上干柴,然后用铁丝编了个网子。我们用锡纸包了两条鲳鱼放在上面烤。不一会儿,就听到锡纸里面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就像里面的鱼仍愉快地在吐着泡泡。揭开锡纸,扑面而来的香气,胜过山珍海味。
第二年秋天,我们又回到老家,站在没有了泥土芬芳的秋风里,看着老屋在大大的“拆”字下轰然倒塌,尘土似脱缰的野马般向我们扑来。
我忍不住闭上眼睛。曾经美妙的时光不复存在了。我又看了看奶奶,脸上写满了哀伤和绝望。
那天回到新房子,我躺在床上,仰望着冷冷的灯光,心情也冷冷的。
我想再捧起那房前的一�y泥土,闻闻它的清香,可以吗?
我想再剥开自己种的一粒花生,尝尝它的爽脆,可以吗?
我想再撷取一片桔子树的绿叶,看看它的青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