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作业本,按理说我应该是一棵参天大树,可为什么我现在是作业本呢?那就必须要从还是一颗种子的时候说起了。
我曾经是一颗种子,有一天,我被种在了土里,有人每天都来给我浇水施肥。慢慢的,慢慢的,我长大了。突然有一天,有一个陌生人拿着一把电锯向我走来,我心想:别砍我!别砍我!最终他还是用电锯砍向了我,我忍受着强烈的疼痛,最后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被一个小朋友拿在手里,我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变成了什么?小男孩儿拿着我走到了一个房子的门前,他打开门,然后把我放在一个桌子上就走了。我问桌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桌子说:“你?你不就是一个作业本儿吗?小主人会在你的身上写字。在等你的身上全是字的时候,就会把你放在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或者就把你丢掉。”
这时我明白了,原来是用电锯砍我的坏家伙,把我送到了加工厂,然后把我做成作业本,在商店里售卖,我十分生气。因为我曾在森林里帮人们挡住风沙,净化空气,美化环境,而人们现在却把我砍掉。这时,那个小男孩儿回来了,他给我身上穿上舒服的衣服一一书皮儿,然后他每天都在我的身上记下许多知识。有一天,他终于把我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字,随后他就把我放起来了,我只好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看到了光,那个小男孩儿已经长大了,他拿起我,慢慢的翻看了几遍,最后叹了一口气,把我送到了废品收购站。在这里,我又获得了新生,再次被加工成了作业本。我想:虽然我不再是一棵大树,但我也在为人类默默的继续奉献,这就是一棵树的使命吧!
“我回来了。”三个人三种语调,这是属于我们一家的温馨的仪式。
母亲通常是最早回家的。脱下外衣,换上家居服,洗过手,便走到灶台前,奏起叮叮当当的“厨房序曲”。做饭时的母亲也不是一心一意的,眼神扫过路上行人的身影,每每看到那轻盈的脚步亦或是那沉稳中带有焦急的步履,藏匿于脸颊的笑意便会涌出来,荡漾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匆匆跑到门口将门开一道小缝,而后哼着曲儿继续手里的活计。在听到那句熟悉的“我回来了”之后,那笑便怎么也藏不住了,故作惊喜地问候一句:“回来啦?”然后转过身去,将那份幸福化作调味品撒入热气腾腾的炖菜里,熬煮一锅幸福的滋味。
父亲下班时间不定,但若走在楼道中都可嗅到家常小炒的香气,是的,父亲一定是回到家了。父亲做事向来讲求一心一意,做饭就是做饭,心思断不会放到别处。但奇怪的是,无论我何时走到门口,还未抬手敲门,父亲便已推开门来,面对我或母亲欢欣的笑脸和那句“我回来了”,父亲都只报以一个轻轻快快的“哦”字,但若是不细细观察,留心注意,父亲眉眼中的那份欣悦,便只可转送给门口冰凉的的空气了。
最后一个归家的人非我莫属。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小的心房里也住进了许多搅扰人心的烦事。好友之间的争吵、老师的批评、考试的失利……争相“拎包入住”我的心里。踏着路上的小石子,心中的烦闷不知如何发泄,走到单元楼下,一抬眼,那明亮的灯光,忙碌的身影统统收尽眼底。小步快跑,推开门的一瞬间,母亲亲切的问候话语迎面而来:“回来啦?”“嗯。”心中的种种烦扰涌上心来,几欲张口的我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和厨房中父亲明显放慢了动作支耳倾听的背影,心中释然,笑容替代了满腹的牢骚,一句轻描淡写的“回来了”冲破枷锁。母亲的笑意爬上眼梢,兴冲冲地问我一天的趣事,父亲在一旁时不时笑着嘲讽母亲几句……所有的“入侵者”都统统被“原住民”驱赶得无影无踪。
一句“我回来了”,短短四字,是家庭生活中最微小的仪式,却也是大大咧咧的母亲内心的惦记与牵挂,是一向严厉的父亲留给家人的“温柔乡”,更是我的归心似箭和温暖的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