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急匆匆的来到虾语文的教室。刚坐到座位上,放下书包,就听见同学们叽叽喳喳地问:“叶老师,今天上什么课?”叶老师给大家卖了一个关子,笑着说:“今天我们来一场音乐会!”
同学们不知道叶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摸不着头脑。这时,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阵《两只老虎》的音乐声,大家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也呱呱地学着青蛙叫跟着唱着,开起了动物音乐会。
歌曲越来越欢快,大家的呱呱声也越来响亮。音乐会慢慢地进入尾声,一阵婉转动听的乐曲传入耳中。在众多的青蛙声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与众不同的狗叫,原来是第一排的“搞笑达人”正在一只腿跺着地打着节拍,一条腿悠闲地架在凳子上,做着怪样。第二排的李成浩丝毫没有受到干扰,深情地拍着手,望着大屏幕。身子随着优美的乐曲左右摇摆,嘴里大声的唱着,那投入的样子令我开怀大笑。音乐的音调慢慢变高,大家的蛙声、狗叫声慢慢地跟不上了。我尖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跟唱着,终于,在最高音来临时,我使出全身的劲把音上提,但还是难以跟上,我只好举手投降,乖乖认输了。
外面的阳光十分灿烂,好像在为我们鼓掌,真是一次轻松、有趣的音乐会啊!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我望着墙上仍旧不厌其烦不止息地发出声响的闹钟和随意散乱在书桌上的数学题不禁皱紧了眉头。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到底还是在与数学题苦苦挣扎的斗争中打了败仗。罢了,我丢下笔,走出教室,内心一片荒芜。
时令已经是冬天了。一阵寒风吹来,带来丝丝凉意,风穿过街道,穿过树缝,沁入鼻尖。校园昔日开得趾高气扬的花与树也早已在这肆虐的冷风中纷纷垂下了脑袋。又是一阵寒风吹来,我的脸被这突如其来的寒风刮得生疼。再一抬头,路旁不知名的野花也已被大风连根拔起,重重摔在地板上,脆弱得让人心疼。这时候能听到的只有远方传来的那若有若无的啸风发出的低压压如鬼一般的声响。而光秃秃的枝干上小鸟发出的悲鸣声便在这寒风里也销声匿迹了。
一旁的榕树也渐渐褪去了丰满的枝叶,逝去了树叶茂密的光景。但它的根须蜿蜒盘旋在坚硬的大地上,它的根深深扎在土里,在沉默而漫长的岁月里静寂不语;它的树皮是那么粗犷,干巴巴的如耄耋老人脸上的皱纹;它深凿的纹路青筋暴突虬结,在寒风中扶摇挺立。它似那魁梧的汉子,笔直地挺着身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坦然地挺过这三九寒冬,挺过九伏酷暑。春夏之时,它伸长身子,为人们撑起片片绿荫;秋冬之时,它独自直面肆虐的风暴,哪怕困难重重也绝不低头,从未放弃过前行。在正值万物萧瑟的隆冬腊月里,独领风骚,演绎着一段令人敬佩的生命史,那是不放弃前行,不畏困难的精神!
我突然想起《解读侏榕》里面的一段话:“饥饿的年轮瘦骨嶙峋,生命的绿叶迎着晨昏撑开。”榕树正是有着这一股直面困难的精神才得以在来年的春夏之时昂扬蓬勃。我猛然觉得寒风似乎也不是那么刺骨,那枯燥难攻的数学题似乎也不再繁琐。我慢慢释怀,嘴角渐渐泛起甜甜的笑,像是开在深冬里的花。
而那木棉树又何尝不是这样?即使被台风连根拔起,也难以拔起那深埋在身躯里的那股对生的渴望,面对困难不低头,缄默的求生精神。于是,在人们一阵阵的叹息中,它重生了。在来年的春天,开出了大簇大簇鲜红的花。那才是生命应有的姿态。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榕树长满嫩绿的叶子。重新推开教室的门,我的内心无比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