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爆竹声响了起来,我与父母在大年三十傍晚一起放鞭炮,这可是我们的最爱。
这几天,母亲一直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总是不停地在家里来回走动。她在想什么呢?
“哇,好丰盛呀!”我不由地赞叹妈妈的手艺,有红烧鱼、糖醋丸子、鱼香肉丝……每一盘都是我最爱吃的,我埋下头,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妈妈看着我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这才知道,前几天妈妈的苦心,原来是为了给我们准备丰盛的饭菜。
吃完饭,妈妈一人去买年货,我和爸爸一起贴对联。不一会儿,妈妈回来了。我兴奋地扑了上去,如同饿虎觅食一般,把年货来回翻,寻找我最喜欢的鞭炮。但是翻了好几遍,却一直找不到。最后妈妈发火了,说:“没事的话,就去大扫除吧。”唉!胳膊扭不过大腿,我只得悻悻地去干活了。
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终于打扫完成了,我累得满头大汗。最后为了表扬我,妈妈终于把藏在箱底的鞭炮给了我,我开心地蹦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劳累,迫不及待地去外面“噼噼啪啪”地放起了鞭炮。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过年真好,最后我祝大家:年年有余,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灯火相映,璀粲光明,那是文明的世界,被千万盏灯点亮,其中每一盏文化之灯,都要人们亲手续上灯油,从而传承。
那盏灯美丽却易碎,民国年间,天灾人祸不断,偌大一个中国竟放不下一张书桌,蔡元培、陈寅恪、傅斯年,那些大师身处偏僻山村,却掩不住一个时代的群灯闪耀。在波澜壮阔的文化民国,烽火连天的战乱守拙,大江大海的南渡北归里,他们坚定的背影宛如灯塔,各自照亮一方山河。半个世纪后的大洋彼岸,又有木心以顽强持久的挣扎,以“柏拉图笔下苏格拉底饮下毒酒的庄严”,在累累残灯之间,讲解他对文学的回忆,将风雨飘摇的文化之灯重新点亮。
文化可以是高居庙堂的灿烂明灯,更可以是远处江湖的寻常灯火。即便是日常饮食,也深藏文化的底蕴。梁实秋爱吃,爱北平的酪,爱信远斋的酸梅汤,爱正阳楼的烤羊肉,爱致美斋的爆肚儿,更爱以豆汁为代表的一色北平小吃。食物也许并非仙肴,但掺杂了一个人的情感,也余味绕梁。梁实秋做如是文章时,竟是炮火连天的战争时代,他却固执地,歌咏使他心旌摇荡的烟火小吃。他悄悄点燃灶火,一盏文化之灯也悄然点亮。
在动荡年代仍担起传承文化之灯的责任,确实令人敬佩,而在平凡柴火油盐中仍纯粹地守护文化之灯,则更令人叹服。汪曾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就是其中之一。“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显出过分的,近乎夸张的旺盛。”这样看似平常,实则富有深意的文字,被汪曾祺用来讲述一个城市最琐碎的小事。汽锅鸡,牛肝菌,在空气里开花的仙人球,酒馆旁的木香花……这些湿漉漉的文字携着城市的文化慢慢浮现,只有这样平和滋润的笔墨,才能领我们追忆似水流年,去访谒被现代人忘却的文化之灯。汪曾祺“在黑白里温柔地爱彩色,在彩色里朝圣黑白”,也在最寻常的生活中,点亮每人心中的文化之灯。
钱穆说,古罗马文明好比一盏巨大的灯照耀广大的帝国,而中国文化却有无数盏灯,四壁皆灯。大地上星星点点,密布文化之灯。
那一片灯海由无数盏小灯构成,唯有用体温,用心点亮每一盏灯,才有如此璀粲。
让那一点点摇曳的烛火亮起,爬上文化殿堂的雕花,汇聚成灯灯相连,光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