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湖区,过去给我的印象是:平静的湖水,随风摇曳的芦苇和湖畔低矮的农舍。
据说前不久进行了拆迁、改造,在废墟上重建的家乡已焕然一新。我是怀着迫切、好奇的心情踏上了归乡之途的。
晨光初露,东边升起火红的太阳大如车盖,把湖面映得一片通红,沉睡的湖水被阳光挠醒,湖心闪耀着束束金光,似乎那里是太阳的光源。晨风匆匆起来,掠过芦苇荡,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在指挥芦苇吟唱着一支晨曲,掠过宝石般平静的湖面,湖水抖动千条银丝,万匹绿绸。湖面波光粼粼,似乎有千万颗星星在不停地闪耀,反射出的波光直晃人眼。
太阳似乎被人推着,从山腰推上山顶,忽然猛地一跳,蹦上了蓝天。晨光中游来两只白鹅,它们的脚丫在奋力划水,而它们却浮在水面悠然自得,忽尔追逐水中的鱼儿,惊起一片晶莹的水花,使人联想起“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动感画面。它们的身后拉出长长的两条水道,镜面似的湖面上倒映着它们灵动的身影。
夕阳西下,落日溶金,归巢的鸟儿叽叽喳喳从远处归来,天空的鸟影与湖中鱼影竟飞,是它们在津津乐道一天的劳动收获吗?
太阳在高耸的山顶上缓缓移动,散发出道道斜斜的金光,湖水倒映着橙色的天空,水中的夕阳抖动不已,将山影抖得支离破碎,忽而又破镜重圆。
忽然水面被一条小船分开,船头犁出的浪花,如瀑布,似雪浪,在晚霞的照射下五彩缤纷,此时的湖景就像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卷。
阳光逐渐收起了金色的翅膀,一束余光掉到湖中,那是星星,星光璀璨,在水中间闪烁,犹如嵌入湖中的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
月亮出来了,风轻轻地唱着,让我想起了贝多芬的《月光曲》,这月是琴弦,风是纤指,弹出的夜曲给湖区增添了一种神秘感。
家乡的新湖,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
平时和人闲扯“过年”话题,总是听说现在过年没有“年味”,而今置身新春佳节,这样的说辞更多,这引起了我对“年味”的思索。我认为从以前到现在“年味”总是浓浓的。
什么是“年味”?
回想孩提时,盼星星,盼月亮,时时盼望过新年,因为那时过新年有新衣穿,有好吃的,可以随着大人走亲访友要压岁钱。那时老人们常说:“腊过八、祭过灶、不久新年就来到、女孩要花、男孩要炮、老头要顶新毡帽”,说的便是此情。
还有儿时常到邻居家玩耍,见到他们家的灶台的墙上贴有拓印的彩色画像,还有对联和横批,对联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横批是“一家之主”,我指着问,那是谁?他们家的老奶奶说:“是老灶爷”。烧火做饭时老奶奶还时常念念有词,内容是保佑一家有吃有喝之类,腊月二十三是民间的小年,据说这一天家家户户买祭灶糖,祭拜老灶爷,让祭灶糖粘住老灶爷的嘴,上天只能说好话,我当时不甚明白。
更有幼时,年前几天的安排:“二十三祭灶官(祭拜老灶爷)、二十四扫房子(打扫卫生,旮旮旯旯都要打扫)、二十五拐豆腐(用手摇石磨)、二十六蒸馒头、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贴花画(贴春联)、二十九过年去打酒、三十蜕皮(穿新衣)、初一撅蹲(拜年),我想这就是先前那浓浓的“年味”。
我要说如今过年“年味”也是浓浓的咧。殊不知年前人们穿梭于服装店,添置新衣、逛超市疯狂购置年货,如果说这还不算是年味的话,那么红红的春联贴起来、高高的灯笼挂起来、团圆的饺子吃起来,算不算是浓浓的年味?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看,年三十,神州大地、亿万人们看春晚、一家家的人们围在一起嗑瓜子、吃糖果、品小酒,这些呢?
如果以上,大家感觉年味还不够浓郁,那么大年初一,耄耋老人,穿着新衣、右手拿烟、左手拿糖、或坐或站、面带笑容,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前来拜年的街邻街坊,亲朋好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确如此,家有老人,这一天可以说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无论是黄发小儿,亦或是步履蹒跚的老人,这一天都要走街串巷,给长辈拜年。虽然说现在新时代,新风尚,移风易俗,不再磕头,可是这一天都要走动起来,一年来彼此之间有隔阂的邻里,也在相互走动中烟消云散。
大街小巷行色匆匆的人们,不用问都是拜年的,就连手机肆虐的现在,今天低头族少之又少,偶尔看一下手机,远处的亲朋好友,多年的同学,昔日的同事领导,微信拜年几乎爆棚,也只得群发群聊。
想一想,看一看,不会再有人说而今过年没有“年味”的吧。
其实我要说过年从来不缺乏“年味”,只要静静聆听,用心品味,置身于“过年”,“年味”总是么么哒!国富民强,乡村移俗,“年味”依然浓浓,愈品味愈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