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好好吃饭!别靠着我!”“不!”
散步时——“别缠住我,好好走路!”“我就不!”
睡觉时——“别粘着我,快睡觉!”“不要!我怕黑。”
……
在家中,总能听见我与妹妹的拌嘴,原因总归结与妹妹对我的约束——她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黏人精!但因那一次,我才知晓这也是幸福……
去学校的路上,车后座上的我被妹妹缠得“无地可容”——她一手紧紧挽住我的胳膊,一头靠在我的肩膀,我受不住这样亲昵的举动,再三“退让”,可妹妹偏“咬住不放”,害我只能任她“摆布”,接受这束缚。无奈之下,我只可下狠手,用力一推,妹妹又回到她的“阵地”。“别再黏着我了!烦不烦呐!”她听后,双手拧成个麻花,头转向窗户,倔气了。看着她,我知道我胜利了,但不会长久——她定会再次“进攻”。
不知不觉间,我已到达学校,我走下车,关上车门。双眼再望向车内那个还倔气的娇小身影,轻轻一笑,心里很坦然:她会“重生”的。
长达五天的住宿生活结束后,我回家了。一路上,我想到回家时的情景:妹妹定会又挽住我的胳膊,抛开上星期的不愉快。“女儿,什么让你这么高兴啊?满脸都洋溢着幸福啊?”妈妈从后视镜看着我说。“原来,我已喜欢,也已习惯和妹妹这样相处,已觉得她对我的约束是幸福的吗?”被妈妈说的话打断后,我这么想着。
到了家,见妹妹正聚精会神地写着作业,是没意识到我回来了吗?“妹妹,你姐姐回来啦!”我对她喊着。她猛地一抬头,笑了笑:“姐姐回来就好。”随后又埋头写作业了。真奇怪,她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吃饭时,妹妹坐到我对面吃饭,安静得反常。睡觉时,她竟一个人盖被子,离我远远的。这一切都让我不习惯,我反省着:上星期是我太过分了?是我说话不对了?还是我没对她道别?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就这反常的一个晚上,竟足以让我意识到我已真正离不开妹妹的约束,离不开那个小黏人精了。为了不再让妹妹生气,我尽力让我与她亲昵起来,我悄悄把手伸去,轻轻握住那只温暖而娇小的手,猛然间,我又感受到那幸福的约束……
俗话说“最大的亲情便是陪伴”,妹妹她以她独有的方式了陪伴我,让我感受她对我的爱,感受到她对我的约束是幸福的,感受那一份幸福的约束。
父亲的手,不仅支撑起个家庭,还饱含着对子女的爱。
还记得那一次,只因父亲批评我几句,我便觉得不舒服,赌气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父亲。当我正抱怨父亲时,我看到房间角落里那张儿时的照片。哦!那是元宵时,我提着父亲为我雕刻的萝卜灯去游街的照片。这让我不知不觉陷入了回忆的浪潮之中。
自我儿时记事起,父亲的手在我眼里便是魔法棒。他能用他的手为我变出独一无二的玩具,为我变出栩栩如生的图画,为我变出美味的佳肴。
那是幼儿园时,我见动画片的人儿们举着萝卜花灯去游玩,好生羡慕。正值元宵,我便吵着父母为我雕刻个萝卜花灯,可那不是一份简单的事,母亲不肯。我只好哀求着父亲,对他说:“爸爸,您最好了,您的手就像小天使的魔法不一样,一定可以为我变出一个萝卜灯,是不是?”父亲面对我这般模样,只好无奈而又疼爱地笑了笑,为我雕刻萝卜灯去。
过了一天,那萝卜灯便刻好了,它上大下小,脸上挂着一对笑弯的月牙眉,咧开嘴,憨憨大笑,好似一个福娃娃。我高兴极了,便迎着萝卜灯去游街。而我却不知道,父亲为了雕刻它,手被刮到好几处伤口。父亲也不说,只见我如此欢乐,也便露出灿烂的笑容。
如今想起,不得不让我迷惑,为何越长越大的我,原本与父亲亲密无间到现在却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吵架,是父亲不再像以前那般爱我,还是我对父亲的态度不好呢?
这时,父亲推门而进,手中捧着一碗热面,香气扑鼻,令我垂涎三尺。父亲不知我是否仍然生气,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尴尬而又带着歉意地说:“你先前说要吃面,我给你煮了一碗,吃了赶紧去睡觉吧。”我也愣了一愣,连忙接过面,却发现父亲的手上有处烫伤的痕迹,一问,原来是刚刚为我煮面时所烫到的。我又仔细地看了看父亲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不再像以前那般光滑,手上结满了厚厚的茧,整只手好似树皮,摸起来粗糙。父亲的手上还有那为我雕刻萝卜灯遗留下的伤迹。我愣愣地盯着父亲的手,眼眶渐渐被泪水占满,下一秒似乎就要夺眶而出了。父亲见我如此,摆了摆手,笑了笑,安慰我说:“没事,没事,小伤罢了。”
这时我才明白,不是父亲不爱我了,而是我对父亲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将父亲的爱当成理所应当,将父亲的宽容随意消耗。父亲的手就是对我的爱的一个证明。他手上的痕迹载满了沉甸甸的爱。他的手,也为我编制了一个美好的童年和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