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和往常一样等同学打扫完卫生一起出校门。一路上说说笑笑,冬日短暂的白昼也在这快乐的时间里过去…
“怎么又到现在啊!”刚走到外公面前,就看到他那严肃的面容,再听到那责备声后,先前与同学聊天的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一旁看他将电瓶车推过来,看着他坐上去后,我也怨气十足的猛地坐上后座。就是我也感到了电瓶车的一震,外公怎么可能没感到呢?可他就是不走。一秒,两秒,画面仿佛定格在那一刻,我什么也不说,他什么也不做。
“好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的说到。他听到这俩字还是什么也不说,但却是将一条腿抬起,另一条腿微微一蹬,载着我,走了。
我微微一怔,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养成了听到我说“好了”再再走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上学,放学都是如此,小学的我不会主动说这俩字,但他都会问上一句“好了没有?”是为什么呢?这不是很麻烦吗?哦!原来是这样!我记起,我刚来外公家时,我俩都不会说这些话,但也因此,“悲剧”发生了…我刚坐上后座,两腿站的笔直正在放书包,结果外公没听见声音,也没感到我在动,拧了车把,就往前赶,结果我两条腿直接从直立变成了向后拖着,我立马喊“停”……在那之后,外公好像总会在走之前汶问上一句“好了没有”,我也渐渐养成习惯,常常现喊上句“好了”。
原来,他不走的原因是没能确定我是否做好,原来他只是担心我会不会受伤。这明明是一份温暖,却被我认作是“麻烦”,这么久的关心却被我当做了理所当然,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别人没必要一直对你好,世上也没有什么本该。”他对我的温暖,我却到这时——他已老时,才发现。
抬头,看见他那微驼的背,听着他的絮絮叨叨,想着过去的一切,感受这名叫“温暖”的东西……
时隔多年,父亲的掌心,依然温暖。
——题记
大雪倾城。
在外工作多年的父亲,终于回家了,这个大雪天,他决定开车送我上学。
雪花飞舞,似漫山遍野的蒲公英,轻盈飞扬。地上已有不少积雪,化了再冻,冻了再化,成一层冰面。来来往往的车都开着车灯,橘黄色的灯光,温暖人心。
父亲眉头轻皱,小心翼翼地驶往学校,车子却在距学校大约五十米的地方停住了。
父亲的眉皱的更紧了。
他一番折腾,搓着一双手,叹息似的对我说:“车子熄火了,只能走去学校了。”
我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时间还很宽裕,走五十米是完全来得及的,便提起了书包,毫不犹豫地说:“那我们走吧。”
“不,不是我们,是你自己。”
“为什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当我看到父亲坚定的眼神,便知道,他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我一个人在冰雪中走得可谓步履维艰。为什么让我自己走?车比我还重要吗?我一边对冻的有些麻木的手呵着气,一边不满地想。空气似乎被冻住了,冷的刺骨。
眼角瞥见一个人影,我愣了一愣——那分明是父亲!可当我转头看过去,人影却又不在了。只是一旁的电线杆后面,露出被寒风吹起的衣角。
一种异样的情绪包围了我,鼻子有点酸。原来父亲没有离开过我,他一直在注视着我。他希望,我能用自己的脚走出自己的路,用自己的汗水,换更辉煌的明天。
也许是身体被冻僵了,以至于我再次转身时,直接扑在了雪地中。
没有感到疼痛,只是有些冷。我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双温暖的大手直接将我从雪地中提了起来。
是父亲!
他伸手拍掉我身上的雪,又将我的手在掌心捂着。“早知道你能摔倒,就不让你一个人走了。”父亲的眼眸中含满了笑意:“走路小心些!”他抽出手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几乎要落下泪来,时隔多年,父亲的眸,依然刚毅,他的掌心,依旧温暖。
雪依旧下着,父亲拉起我,继续上路,只是冰天雪地中多了股温暖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