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芮齐,是一个幽默又狡猾的小男孩。2006年的秋天,在家人的期盼中,我来到了这个世界。经过11年的成长,我从一个不懂事的幼儿变成了知事达理的小学生。
妈妈经常讲我小时候的故事,我听了也哈哈大笑,而最有趣的一件事则是,我刚会走时,爸爸是一个“骨灰级”烟友,那时的我不知道烟是什么,只觉得烟是一个很好吃的东西,于是我便偷偷地拿了一根烟,一得手就把烟揉成一团放在了嘴里,使劲一咬,一股令人恶心的气味直钻我的嗓子眼,我赶紧把烟吐了出来,满屋找水喝。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可真傻呀!
婴儿时期是很短暂的,转眼间,我上幼儿园了。在幼儿园,我不哭也不闹,但非常狡猾。有一天吃饭时,我发现另外一个小朋友的粥比我多。我便萌生妒意,过了一会儿,我正剥鸡蛋,一个想法击中了我的大脑,我对那个粥比我多的人说:“你敢把鸡蛋壳剥到我碗里吗,不敢吧?”他一边说:“怎么不敢?”一边把壳剥到我碗里,我见计谋得逞便大声喊老师:“老师,他把鸡蛋壳剥到我碗里了。”老师走过来把我们的粥对调了一下便走了,我赶忙吃了起来,吃完后,发现那人还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是不是心眼太小了?
时光飞逝,眨眼间,我已上小学了,随着识字越来越多,妈妈便买了些书给我,我开始只是很好奇,随手翻翻,没想到,这随手一翻,我便喜欢上了阅读。上学看,吃饭看,睡不着觉时还看,妈妈在一旁满脸惊讶又欢喜:“没想到这孩子竟如此爱看书。”
如今我已经成了一名“骨灰级书虫”,记得那次,晚上八点妈妈叫我睡觉,可十点了我还沉浸在书的世界,妈妈常说:“你的眼睛迟早要近视。”
11年转眼过去了,虽然很短暂,但很有意义,我要永远把它珍藏下来,让它成为永远的回忆。
叫人感念和思痛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比如糖。
最初对糖的记忆,是爷爷手里的一捧薄荷糖。糖就这样堆在他手上,每一颗都闪耀着不同颜色的光,透明的糖就如耀眼的钻石,闭上眼似乎就能想到那冰冰凉凉的糖带着无法拒绝的甜,充盈了味蕾。
爷爷说,吃吧,爷爷给你买了好吃的糖。他消瘦而憔悴,脖颈上几条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我从他枯黄如树皮的手中一把抢过,胡乱塞在嘴里。爷爷笑了,好像他吃到了最甜的糖,一直甜到心里。
渐渐的,桌子上的绿色包装纸越来越多,那种冰凉中夹杂着的甜满足不了我了。我哭闹着,赌气的把他递给我的糖扔在地上。爷爷抱着我,步履蹒跚走进了屋,他从床底什么地方摸出一把零钱。爷爷说:“走,爷爷带你买糖去。”
我笑了,爷爷也笑了,他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后来,我和爷爷分居,很久才去见他一次。儿时我心里涨满了糖,每一颗都充满惊喜。如今,我口袋里有各种各样的糖,唾手可得,但却失去了那种甜。
最近一次和爷爷相聚,他腿也不方便了,躺在了床上。看到我,撑着床坐了起来,手停在空中,像一段黑乎乎的枯树枝,里面有着花花绿绿的糖。爷爷说:“拿着吃,我特地交代叔叔去给你买了糖,你爱吃的糖。”我红着眼,看着瘫坐在床上的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那糖沾着阳光,携上淡淡的甜,溢满了我的心。
我说:“爷爷,你吃吧,我有。”他却还是不肯收手。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强忍着泪,小心翼翼的接过他手中的糖,拨了一个放在嘴里,很甜很甜。爷爷笑了,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拿什么更美的去形容他的糖呢?它已被拿去形容世间最美的意境了。
我一离开你,就成了失根的兰花,逐浪的浮萍,因风四散的蒲公英,但走得再远,也不会忘了你曾经给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