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夜晚,跟往常一样,我和妈妈在客厅无聊的看电视,我和妈妈商量后决定举行一次家庭跳绳比赛,在书房加班的爸爸也闻声而来,加入了我们的比赛。
爸爸是1号选手,他像写博士论文一样信心满满的站在了我们面前,首先他挺着大大的肚子,在空中一上一下的跳动,简直像一个皮球在弹动,不过他只跳了几下,绳子便把他的小腿缠住了,当他又花了好几秒把自己解救出来之后,继续艰难的跳着,哈哈哈,眼看着爸爸的速度越来越慢,我就知道他有点累了,果然,只跳了半分钟,爸爸的脸红彤彤的、气喘吁吁,成绩肯定不理想。我和妈妈嘲笑他:谁让你平时下班后不运动,躺在沙发上要不就是看手机,要不就是坐在书桌前加班?!
现在轮到妈妈上场了,她可是跳绳的好手,像一只轻盈的小鸟上下飞舞着,速度快极了,我一边给妈妈数着,心里可着急了,妈妈这么厉害,我估计没办法赢她了。时间到了,妈妈跳了128个,我真心佩服她,可妈妈还嘟着嘴说:哼,这不是我的最佳水平,我平时晚饭后没时间运动,要洗碗收拾,还要照顾你弟弟,如果我经常锻炼,肯定可以跳150个。
最后由我来压轴,我心想:一定要发挥自己最大的力量,取得最佳成绩,当第一名。刚开始,我有点紧张,所以没跳几下,绳子就绕住了,我马上平静下来,保持均匀的节奏,妈妈在旁边不断给我加油,夸奖我说绳子快得都看不清了,我心里洋洋得意,发挥的更稳定了,速度也越来越快,再也没有停顿过了。时间到了,我居然跳了145个,爸爸妈妈都为我鼓掌,我自豪的说:第一名在我的意料之中啊,因为我平时晚上经常锻炼,只有多运动,才有好身体!
表兄真是个孝顺的儿子。几乎每逢周末都回到故乡看父母。
推开小院黑色的大门,刚从地里收回的高梁糜子,籽粒已经摔净,整齐地晾晒在窗下的空地上。院子中央,几株茄子开着淡紫色花朵、两三只蜜蜂围白色小韭花欢快地飞翔、挂果的山楂树让人嘴角湿润、戴着草帽,披着发白旧衣的稻草人最惹人眼。一只麻雀站在屋檐的一角,警惕地观望。门帘掀开,依然是万成舅朴实安静的笑容,倒是舅妈寒喧起劲,赵城版的暖心问语扑面而来,这乡音的“话疗”澎湃而有温度。
万成舅说,秋季结束后,地就不种了,租给别人种草药。他讲话时有些不舍,脸上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积淀。我和表兄想去转转、走走、看看。落叶后的老皂角树树冠有些凄凉,皂荚挂在枝头,相互轻摇、碰撞。隔着木棚栏的老院,柴火齐整地堆放着,仿佛我那时从夕阳的余辉里,看着壮年的万成舅一步步从河滩回来。
河滩垄上下去的坡路早已坍塌,只好从沟里绕行。那里是瓦窑头北头传统的墓地,而今养猪的恶臭充斥着一座座坟莹。高灌的提水渠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记忆中水流的欢歌。双根家的土窑洞残破、塌落,土窑洞飘出的卤鸡香味曾醉了童年。
向西,干渠干涸,一人高的野草摇曳着,我已辨不出。二队看菜园的庵子和自留地没有了踪影,在地里零散干活的人又不相识,眼神那么遥远、生疏。许多田地荒芜,或栽了树,种的玉米叶被阳光晒得卷曲。童年的田野里,处处是忙碌,处处是泥土气息。我和表兄沉默不语,农村的青壮年外出打工,只剩老弱病残,妇女儿童,农村的荒凉让人顿感一种孤寂的冷。
我顺手摘下一颗酸枣,送入口中。有些酸,有些涩。初秋的风已无童年的味道,只有在绵长的记忆中静静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