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剪纸,剪纸也是我生活中重要的一个兴趣爱好。但是我可算不上什么大师,也从没有专门向什么人学过,我仅是凭借一点兴趣,自己探索,把剪纸当做一种乐趣罢了。
剪纸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艺术,它的样式和种类可是数也数不清,有什么对称的、不对称的、五角的、六瓣的……不同的种类剪法也不同。比如五角的就是要把正方形的的直线对折呈三角形,在平均的折成三折,若是折的不平均,最中间出来的图案也不会匀称。但只要掌握了这些基础的规则,无论图案再怎么千变万化,剪出来的图案也都会美轮美奂,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而且,我时常会觉得这和我们学知识很像,掌握了基础,无论题目变得再如何天花乱坠,也总是能找到突破口,这不就是其中的道理吗?
剪纸虽然叫“剪纸”,但有的时候要剪一些细小部分的时候也要用小刀。但小刀可不像剪刀一样好控制,用力过猛划破图案可是常有的事。几天前就有一次,我正在剪一个“年年有余”的图案,整个图案已经初具雏形,眼看着就要完成了,就只剩下中间的几片鱼鳞,可手下一个力道没用好,整条鱼就被我划成了两半。看着我半天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一炬,我难受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最后终于把这个图案完完整整的剪了出来。在失败中成功,这不也是一种别样的乐趣吗?遇到挫折不只是一味地自怨自艾,而是重新打败它,这样难道不是我们在人生道路中学会的吗?
我把剪好的剪纸贴在家里的柜子上、门上……毫不夸张地说,进了我家,就好像参观一场剪纸展。第一次到我家做客的人最先聊起的几乎都是这些剪纸,每当这时,我都会特别开心,就好像是自己珍爱的宝物得到了别人的肯定。
既需动脑又需动手,有成功又有失败,有开心又有难过,这是剪纸的乐趣。
灯火相映,璀粲光明,那是文明的世界,被千万盏灯点亮,其中每一盏文化之灯,都要人们亲手续上灯油,从而传承。
那盏灯美丽却易碎,民国年间,天灾人祸不断,偌大一个中国竟放不下一张书桌,蔡元培、陈寅恪、傅斯年,那些大师身处偏僻山村,却掩不住一个时代的群灯闪耀。在波澜壮阔的文化民国,烽火连天的战乱守拙,大江大海的南渡北归里,他们坚定的背影宛如灯塔,各自照亮一方山河。半个世纪后的大洋彼岸,又有木心以顽强持久的挣扎,以“柏拉图笔下苏格拉底饮下毒酒的庄严”,在累累残灯之间,讲解他对文学的回忆,将风雨飘摇的文化之灯重新点亮。
文化可以是高居庙堂的灿烂明灯,更可以是远处江湖的寻常灯火。即便是日常饮食,也深藏文化的底蕴。梁实秋爱吃,爱北平的酪,爱信远斋的酸梅汤,爱正阳楼的烤羊肉,爱致美斋的爆肚儿,更爱以豆汁为代表的一色北平小吃。食物也许并非仙肴,但掺杂了一个人的情感,也余味绕梁。梁实秋做如是文章时,竟是炮火连天的战争时代,他却固执地,歌咏使他心旌摇荡的烟火小吃。他悄悄点燃灶火,一盏文化之灯也悄然点亮。
在动荡年代仍担起传承文化之灯的责任,确实令人敬佩,而在平凡柴火油盐中仍纯粹地守护文化之灯,则更令人叹服。汪曾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就是其中之一。“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显出过分的,近乎夸张的旺盛。”这样看似平常,实则富有深意的文字,被汪曾祺用来讲述一个城市最琐碎的小事。汽锅鸡,牛肝菌,在空气里开花的仙人球,酒馆旁的木香花……这些湿漉漉的文字携着城市的文化慢慢浮现,只有这样平和滋润的笔墨,才能领我们追忆似水流年,去访谒被现代人忘却的文化之灯。汪曾祺“在黑白里温柔地爱彩色,在彩色里朝圣黑白”,也在最寻常的生活中,点亮每人心中的文化之灯。
钱穆说,古罗马文明好比一盏巨大的灯照耀广大的帝国,而中国文化却有无数盏灯,四壁皆灯。大地上星星点点,密布文化之灯。
那一片灯海由无数盏小灯构成,唯有用体温,用心点亮每一盏灯,才有如此璀粲。
让那一点点摇曳的烛火亮起,爬上文化殿堂的雕花,汇聚成灯灯相连,光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