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温暖的阳光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一只伶俐可爱的小羊悠闲地在小河的边上喝水。
这时,森林里面的一只狼在散步,突然,它的肚子叫了一下,他眼珠一转,正好看到了那只小羊,狼一开始不信,然后又悄悄地走到了河的边上一看,呀!真的是一只肥胖的小羊,狼不着急走了,它在上游喝起水来。
忽然,狼假模假样地大声叫道:“你弄脏了我的水,我要吃了你!”小羊听了,摇了摇头,摆了摆小尾巴,好奇地问:“狼先生,您在上游,我在下游,我怎么弄您的水呢?”狼听了心想:“现在的小羊还敢顶嘴,不能不吃了。”“去年你说了我的坏话,让你的主人来抓我,我还是要把你吃了。”小羊听了更加好奇了,摇头晃脑惊讶地问道:“狼先生,我去年还没出生呢,你认错人了,对不对呀?”狼听了更生气了,她咬着牙低声怒吼:“是你爸爸说的,反正都一样,我一定要把你吃了!”
小羊害怕极了,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发出悲伤的哀鸣,颤抖着回答:“您就是想吃了我,是不是呀?”狼不否认:“那又怎么了?”然后又抬起粗壮的胳膊,张开爪子把嘴巴张得好大,露出了尖利的牙,向小羊跳去,小羊害怕地闭上双眼,整个身体向后退。这时,主人出来了,看见了这个场景,拿起小刀向狼的身体抛去,狼死了。小羊得救了。
最后主人把小羊抱回了家,阳光照在小羊的身上,懒洋洋的……
电梯正要开门,空中抛来一道尖细的嗓音——“啊呀,小姑娘,你家人住院这里是吧?帮我拿一下。”一只手强硬地把一只热水瓶塞到我手里,“对了,我在五楼……”下一瞬,那道大红大绿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句道谢也没有。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她。
平日里健朗的爷爷突发心肌梗塞住了院,却一直没能好,于是,这家医院成了我每天放学的必经之处。爷爷的病房在五楼,是许多病重的患者不能马上痊愈而搬进的“重症层”。我就这样遇到了她。
她喜欢大着嗓门与别人聊天,也是这层楼中说话最刻薄的人。一次在走廊,一个小孩子到处乱跑,把刚拖好的地弄脏。若在平时,大家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患者家属嘛。可偏不巧,碰上了她:“家里人都快死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耍!”小孩“哇”地一声被吓哭了,她却仍旧大着嗓门与别人聊天,头也不低一下。她的性格、行为,甚至说话的样子一直为院里的人所唾弃,我也极力避免与她相遇,心里将她早归入了“下等人”行列。
可我越躲着她,越能碰着她——这不,我又得上楼给她送那只被她随手扔下的热水瓶。瓶身是张牙舞爪的红色,亦如她本人。门关着,里面传出她惯有的尖细又高大的嗓音——她在自言自语。声音之大,以至于我敲了数次门都无人应答。我索性耐着性子,听她在说些什么:“老头子,是不是要尿尿?……老头子,你看,这个水瓶好看不?咱们当年结婚就是这个颜色,你还记不记得?……老头子,你怎么不理我啦,看我,看我……”我将热水瓶轻轻放在病房外,悄悄离开了。
后来听说,她和老伴也曾有一个儿子。但在儿子到外地工作后不久,就失去了音讯。老伴又因一场车祸生活不能自理。原本生活无忧的她,只得干起医院的杂物护工来支撑生活。老伴儿车祸耳聋后,眼睛也只能看到红黄绿几种鲜艳的颜色。她说话声音大,喜欢穿亮色土气的衣服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为的是让老伴不那么孤单。
渐渐地,她那独特的声线在我眼中不再是厌恶的代表,而成我的一剂“安心药”。若一天听不到她的声音,我仿佛也安不下心来。尽管她的举止有些粗鲁,却给病怏怏的五层增添了些许活力。
爷爷的病似乎略有好转,听医生说,下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她和老伴也即将“出院”——老头子的病情恶化,要转送到大医院去。他们走的那天,没有一个人来送。她自顾自地摇着老伴的轮椅,那背影看起来有些无助,却格外坚毅。不知怎么,我看得有些心酸,便上前打个招呼:“奶奶——”话没出口,就被她打断了:“我知道你们讨厌我,说我没文化,自私,可我没办法……我老伴视力衰退,耳朵也不行,我大声说话,穿大红大绿的衣服,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我在他身边……我不在,他会怕……只要能让他好好地活下去,我哪怕做一个万人嫌……”她悄悄地擦了擦眼角,不再说话,转身回去了,只留下我愣在原地。
从那以后,我经常不自觉想起那道穿过走廊身影,大惊小怪地叫一声“啊呀”。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这个平凡的女子,用并不有力的手支撑起生活的一片天,顽强地与孤独对抗。